“咣铛!”辛怡手一颤,剑失手掉落在地上。
她彻底傻眼了。她明明没有用全力的。
他是傻的吗?
他为什么不躲开?
以他的功力,避开很轻松的呀。
“主子~”不远处沐风见状扑过来,欲搀扶受伤的顾定方。
“滚!”却被顾定方一掌狠狠推开。
“辛怡,很好。你昨天对那曲骗子都不舍得出的招,今天竟使在了我这个亲夫君身上。”顾定方捂着胸口的伤,勾唇冲着辛怡惨然一笑,“好得很呐!”
顾定方平素喜欢穿玄衣,今天为了配合辛怡,特意穿了件天青色的长袍。此时鲜血汩汩流出,将袍子染成了鲜红色,与衣服本来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辛怡看着,只觉得无比讽刺。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水,汹涌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辛怡边哭边问:
“你的绣春刀是用来杀坏人的,你怎么可以拿它对着辛恒?”
“你不可以欺负他,他是我哥,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听到她的话,顾定方缓缓闭上双眼,眉头骤然拧紧,苍白如纸的唇瓣紧紧抿起,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半晌,又缓缓睁开:
“那我呢?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我又是你的什么人?”
顾定方幽暗的眸,深深地望着辛怡的眉眼。辛怡心尖一颤,忽然有些答不上来。
“小姐,小姐,张神医查出病因了,夫人之所以昏迷不醒,并非生病,而
是中了慢性毒。”身后莲心欣喜的声音适时传来。
“沐风,扶你主子先回国公府。”
辛怡扔下一句话,转身,拉着辛恒逃也似地就往母亲的琴瑟院冲。
到了琴瑟院,事情进展得也并不顺利。病因虽找到了,毒源却完全没有头绪。长兴侯甚至把休养在家的魏嬷嬷都请了回来,让其帮忙查找毒源。
一众人在琴瑟院翻箱倒柜了大半天,终于,夜幕降临时,毒源找到了。
“这些是离魂草籽。与夫人平时喝的补药相冲突,结果就造成了补药喝的越多,人身子越差,越没有精气神。”张民升从一堆药材里扒拉出几个黑色的小颗粒,捻着胡子,细细向一众人解释道。
原来竟是有人在丁氏的助眠药枕里做了手脚,放了离魂草籽。
“母亲可还记得,这枕头是从何处而来?”送走了张民升,辛怡扶着母亲在新换的枕头上躺下,轻声询问道。枕头没有拆开缝合的痕迹,看来是有人蓄谋已久,最初做的时候,就存了歹意要来害母亲。
丁氏眸子闪了闪:“时间久远,母亲也记不得了。”
说完,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脸,又细声催促道:“熙熙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我想在这里守着您。”想到上午分别时,顾定方那张又凶又苍白的脸,辛怡本能地想要逃避。
“傻孩子,母亲没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