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是不想生什么就越会生什么,几人刚一进警察局,就跟要外出的唐柏年打了个照面。
杨青姮讪讪一笑。
唐柏年脚步一顿,视线只在她身上停顿一秒就移开,望向工商局几人:“怎么抓这么多,这两个又是干什么的?”
“在黑市附近的房子里面抓住的,审讯一下,没准知道点什么。”一人答。
唐柏年面色不虞:“附近的居民你们也抓,李子昌,你们这哪里是查事,简直就是强盗。”
为那人闻言,眼神狠戾,嗤笑一声:“唐柏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只要配合我们办案就行,这事情上面已经在关注了,要是抓到了人可是要往上面送的,指不定这些人跟前段时间在国内宣扬资本主义的汉奸有勾当,别说你,局长亲自来了这事情也不好使。”
这次的事情这么大?都牵扯出汉奸来了?
杨青姮眼神一暗,给了唐柏年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多管。
他们是朋友,但是没好到可以让他拿着自己的前程去护着她的程度。
唐柏年抿唇,用力压下眼里的担忧,后退一步给他们让出过道。
李子昌得意,一个用力,推着两人往里面走,要不是杨青姮躲了一下,巴掌就要扇到她肩膀上了。
“就你躲就你躲!”李子昌没面子,狠狠骂了她两句,伸脚就要往她小腿上踹。
杨青姮倒吸一口凉气,然而人很多挤在这里,退无可退,眼看着鞋底子就要踹在她腿上。
唐柏年暴怒,一把按住他,眼神戾气横生,警告:“李子昌,警察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在我地盘做这种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子昌磨牙,指着他鼻子,最后一甩手,对着手下大脾气:“没点眼力见的,还不快点把嫌疑人关进去,跑了怎么办!”
几人应声,铁门哐当一声关上。
李子昌摸着下巴,盯着杨青姮那张脸,眸光闪烁:“瞒着,这个押送到另外那个审讯室去,我要亲自审。”
老色胚!贱男人!
杨青姮暗骂,却没有挣扎。
不说这里是警察局,李子昌不敢做什么,就算他敢,在唐柏年眼皮子底下她也出不了事情。
“说吧,为什么藏在缸子里面?”李子昌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桌子后,玩味望着杨青姮,那眼神露骨得像杨青姮没穿衣服一样。
在李子昌眼里,她已经是他得囊中物,这衣服穿不穿也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要是现在可以吐出来,杨青姮相信自己可以当场把胃都呕出来,要是再选择一次,她宁愿跟那只脏老鼠待一起。
“你们动静那么大,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山匪下山抢媳妇来了。”杨青姮嗤笑,根本不进套,反而把问题抛回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问话你就老实回答,不然别怪我用点酷刑!”李子昌一拍桌子。
还这是把她当成不懂法的文盲了不成。
杨青姮心里翻了个响亮的大白眼,面色不变,无辜眨了眨眼:“俺听伟人说,咱们这是法治社会,这啥酷刑的都取消了,你这怎么跟西方那些奴隶主一样呢,说着抓资本主义走狗,我看你才是汉奸吧。”
汉奸二字一出,李子昌面皮一紧,差点跳起来,惊得转头去看门外,觉没有红袖章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气得破口大骂:“你这烂嘴的说什么胡话……”
唐柏年面色冷沉如冰,打开铁门:“李子昌,让你审讯,不是让你暴露素质。”
李子昌本来要回怼,望见唐柏年带过来的上司,肩膀耷拉,气势萎了。
“还不快出来。”上司暴喝一声。
李子昌瞪了一眼杨青姮,大步出去,对着领导点头哈腰。
贱女人,牙尖嘴利,害他在唐柏年和领导面前丢脸,迟早收拾她!
杨青姮送了一口气,趁着几人没有注意,对着唐柏年感激一笑。
唐柏年点头,望见几人走远了才小心关上铁门,大步走过来把她坐的椅子开锁。
望见她手上的勒痕,指尖一颤:“手疼吗,我给你拿点药。”
杨青姮摇头,连忙拦在他身前:“行了,你要是去拿药,等会儿那个劳什子李子昌看见要怀疑我们两个的关系。”
唐柏年气得牙齿咯吱响。
“我皮肤容易红,不是伤的,一会儿就好了。”杨青姮觉他是真心关心她的,心里微暖。
她防备心重,这辈子交到的亲密一点的朋友不多,孙嫂子算一个,唐柏年也算一个。
唐柏年叹气:“李子昌是个小人,惹不得,我等会儿让他们给你换一个看守所,你只要咬死了不承认,他们拿你没办法,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杨青姮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你快点出去吧,等会儿被李子昌看见了说不清。”
唐柏年担忧,但是没有多留。
果真跟他说的一样,不过半个小时,就有警察来帮她换了地方。
杨青姮这张脸在警察局出现过几次,知道她跟唐柏年有几分关系,在局长面前也是能说几句话的,何况大家几乎都喝过她的花茶,所以对她印象都不错,对她也是好声好气。
晚上的时候饭菜还是一个女警专门送过来的,最下面卧了个蛋,看守所肯定没有这样的好饭菜,杨青姮猜是她自己的。
也可能是唐柏年吩咐的,但是她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