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看容貌大概二十岁,皮肤白皙,微微福,对着齐王司马攸说道。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这人戴着斗笠,不示真面目以人。
“安乐公免礼!走,进屋说!”司马攸道。
近日来,在司马攸的努力开导之下,齐王妃贾褒气色好了许多。
蜀汉后主刘禅归降晋朝之后,被封为安乐公。
刘禅寿终正寝,他儿子刘恂继承了安乐公的爵位。
齐王府,书房。
斗笠男子摘下斗笠,向齐王司马攸躬身道:“草民杜预见过齐王!”
杜预几个月前还是秦州刺史、安西将军军司,却向来与顶头上司安西将军石鉴不睦,遭其陷害,被解押到洛阳问罪,原本是死罪,却因为妻子是高6公主(晋宣帝司马懿之女),在“八议”之列,得以免死,却被罢免了一切官职。
“原来是元凯(杜预的字),为何如此装束?”司马攸说道,“莫非有要事相商。”
“正是如此,秦州危矣!”杜预说道,“那石鉴,好大喜功,为人倨傲,绝非秃树机能之敌!如今草民已被罢官,满朝文武臣不知道同谁讲,想来想去,唯有齐王能救秦州。”
“可是,本王如今已经没有总统天下兵马之权了!”司马攸苦笑道,“若是你去找司空贾充,或许管用。”
“贾充,他算个什么东西?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岂配窃据司空之位?”杜预愤愤说道,“我今日这般打扮,让安乐公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躲避贾充的耳目!据我推测,陛下与齐王殿下有嫌隙,就是此人搞的鬼。”
“元凯,秦州之事,本王会向陛下进言。”司马攸道。
翌日,齐王府。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齐王府。”
齐王府管家老何怒道。
“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传旨!”
一样貌猥琐之人,站在兵卒之后,得意叫嚣道。
此人,正是皇帝近臣,擅长溜须拍马的冯紞。
此时齐王妃抱着司马冏走了出来。
“齐王妃褒,陛下有旨。”
齐王妃贾褒愣了一下,即刻拉着司马冏跪了下来。
“朕闻大国之道,必分尊卑......今其女贾氏,已纳予太子,正位东宫。故而尊卑已明。”
“齐王妃,快接旨啊!”冯紞念完圣旨,急忙催促道。
齐王妃贾褒听完圣旨呆在那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本妃还是想问一下,陛下的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虽然意思贾褒明白,可还是忍不住想问。
“就是让你母亲李氏那个贱人,从我父亲给她建造的狗窝里,滚出去的意思!”
来者正是不久前被立为太子妃的贾南风。
“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抬过来!”贾南风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我鲁郡公府的仆人,都比这贱人有用!”
只见两名士兵抬过来一个老妇人,将那妇人粗鲁的放在贾褒的面前。那老妇人已是满头银,神色憔悴,奄奄一息,脸上还有肉眼可见的巴掌印。
“母亲,你怎么了?”贾褒仔细一看,才现是自己的母亲,“怎么一夜之间头怎么全白了?”
齐王妃抱着他的母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没事儿,我的好姐姐,妹妹只是将陛下下诏的事告诉了她,说了她是丧家之犬的实事而已。”贾南风得意笑道。
齐王妃贾褒握紧了她母亲李婉的手,嘴里大声喊着:“快去找太医!”
司马冏也是嗷嗷大哭,嘴里念叨着:“外祖母~外祖母~”
“褒儿,不要再费力气了,母亲不碍事。”李婉喘着粗气,吃力说道,“不要恨任何人,这是母亲的命。”李婉说着,又吃力的伸出手臂,想要摸一摸女儿的头,“母亲,是不是,给…给你,给你带来麻烦…了?”
李婉扬起的手掌,终是没有碰到女儿的额头……
半空中的手臂,重重跌落,眼眸逐渐浑浊,已然没了呼吸。
“母亲!”
贾褒已是披头散,嗷嚎大哭,抱着母亲李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眶红肿,却依旧抵不住泪水的决堤。
“贾南风,我杀了你!”齐王妃贾褒放下母亲李婉的遗体,嘶吼道。
却被看在眼里的司马攸制止,只因对方是太子妃,身份尊贵,而自己,却只是一个被猜忌的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