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可眼前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她突然想到,弟弟被抓的时候,闵墨不也正被军部通缉吗?当时,整个南州都在疯传,他跟外部势力勾结的传闻,难道弟弟手中,掌握了他与外部势力勾结的相关消息?
直到现在,军部对他的通缉仍未解除,他也从未出面解释澄清,难道说,军部查到关于闵墨的那些证据,居然都是真的?
“我弟弟平时倒是没有什么仇家,只是,这次被军部抓去问讯,不知道他跟钱家的那些资金往来,是否涉及到了谁的利益?”秦可问道。
“你弟弟被军部抓走问讯时,我正在鬼牙屿陪同军部查案,对此事确实不知情。不过,我们在鬼牙屿查到的一些资料,非常诡异,这些资料似乎跟秦小姐的前未婚夫有关。当时,你的前未婚夫也在鬼牙屿被军方扣留,军部怀疑他与境外势力有勾结。然而,在鬼牙屿上,后来连连生怪事,他竟然逃脱了。至今,军部仍在通缉他。不知道令弟的资金往来信息中,是否也与他有关联!”萧家越沉思道。
“诡异的资料?”秦可吃惊地问道。
“是的,那些资料极其诡异。在鬼牙屿的地下暗堡中现的资料,居然有你那个未婚夫在无间狱中服刑的记录,还有一些他亲笔签名的资料,以及他与东倭人的合影!你能想象,当我看到这些资料时,是多么震惊吗?”萧家越说道。
“这么说,他跟东倭人勾结,是证据确凿,可以证实了?”秦可问道。
“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军部至今仍然觉得奇怪,因为那张照片,明显就是几十年前的,按照那劳改犯现在的年龄来推算,那个年代,他应该还未出世?这件事,看上去尤其匪夷所思,当时,现场所有军部的人都惊呆了。天知道那怪物到底是人还是鬼,也不知道他身上埋藏了多少秘密,多少阴谋?”萧家越说道。
“那照片上的人,会不会是他的爷爷或其他亲戚呢?毕竟,亲戚之间,长得相像的大有人在啊!”秦可问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些他的服刑记录和他的那些亲笔签名,又该如何解释?而且,那些服刑记录上显示的囚徒编号,经过跟无间狱核实,就是他本人在无间狱服刑时候所用的囚号,要知道,无间狱关押的,那都是重犯,无间狱的囚号,那可是每个囚徒的终身唯一编号,无论什么时候服刑,哪怕是几百年前,只要有在无间狱服过刑,这囚号都是唯一,都会有记录在案,不可能出现重复!”萧家越认真的说道。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秦可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满着迷茫和疑惑,她喃喃自语地说道,心中仿佛泛起了滔天巨浪一般。此刻,她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完全摸不着头脑。
“秦小姐,其实我当时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内心的感受和你一模一样。那个劳改犯的行踪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让人无从揣测他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而且,看起来他似乎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总之,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秦小姐,我强烈建议你与这样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再次陷入骗局,遭受更多的伤害!毕竟,你是我最为关心的人,我真的很担心你会重蹈覆辙啊!”萧家越表情真挚而恳切,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秦可深深的关怀之情。
秦可默默地看着床上的弟弟,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我和他之间,虽然还没有走到恩断义绝的那一步,但也差不多了。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对他竟然一无所知!他竟然瞒着我这么多事情!”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微风,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说完,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似乎想要将所有的烦恼都隔绝在外。
“秦小姐,近段时间以来,巡检司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并开始四处搜寻咱俩的下落。接下来,我会进一步加强你那边的安保措施,确保你和令弟的人身安全。近期,恐怕我也得尽量减少外出活动了。尽管家父正在尽力寻找各方关系,期望能早日帮咱们洗清嫌疑,但由于此事牵扯到国家安全问题,某些情况相当敏感,恐怖是需要多费一些周折。然而,话又说回来,对于成功解救你弟弟一事,我从未感到过后悔。即便再有类似情况生,我依旧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只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家伙竟然对你弟弟痛下狠手,导致他至今仍卧床不起。此事我绝不会轻易罢休!倘若最终查明确实是那名劳改犯所为,我必将他绳之以法,为你弟弟讨回公道!”萧家越义愤填膺地说道。
“萧公子,果然是大丈夫,实在是令人赞叹啊!”李伯仁在一边附和着说道。
此时的萧家越,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他看着秦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然而,秦可却漠然地看了看萧家越,仿佛眼前空无一物。她的声音冰冷如同冰霜一般,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此事不必劳萧公子费心,如果真要是他所为,我便会亲自杀了他!”
当秦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震慑人心的冷漠,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秦可的面容依旧清丽脱俗,美得不可方物,但此刻却散着一股凛冽的寒气。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冷得像是要凝结出霜来,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都被秦可的气势所震撼,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出声反驳。
“哎,那个劳改犯,还真是无法看透啊,果然心思歹毒至极啊,当初在秦家我遇见此人,就觉得这人不简单,还让我和我的弟子,着了他的道,吃了哑巴亏。不过幸好,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妖魔鬼怪也好,魑魅魍魉也好,迟早总是要露出尾巴来的,你看,现在,他不就在我们面前,现出原形来了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能够及早看清他的真面目,大家小心防范就好,前往不要再让他得寸进尺就是了!”李伯仁见气氛尴尬,于是连忙出面打圆场说道。
又是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闵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从秦守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此时的他,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惊涛骇浪,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在夜风轻轻拂过时,一股深深的寒意涌上心头。
抬眼望去,他看到秦可仍然独自静静地坐在水池边,那个单薄而又瘦弱的背影,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凄凉。闵墨忍不住走向前去,轻声对她说:“可儿,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你还是不肯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听到闵墨的声音,秦可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目光淡漠地看着前方的莲池,语气平静得就像眼前那一汪池水,没有丝毫波澜。
“闵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了。”秦可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可儿’是我的闺名,你这样直接叫出口,实在有些不合适。还请你自重,叫我秦小姐吧。”说完,她一动不动,继续凝视着面前的那一泓池水。
闵墨闻言一时间,如遭雷击,顿时只觉得万念俱灰,心如刀割,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略微颤地说:“可儿。。。。。。秦。。。。。。秦小姐!关于那件事,难道你还是放不下吗?”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然而,秦可只是默默地坐着,宛如一座雕塑,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那件事,并不是如同你想象那样,那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我和萧晓,都被下药,我们都是受害者……”
“闵先生,实在抱歉!”秦可轻声打断闵墨,言语中透着无尽的惋惜,“有些事情,并非如您所言,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请原谅我对爱情的执着吧,我本如一张白纸,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期待着生命中的那个他出现。我渴望他也能如我一般单纯无暇,然后我们携手共度一生,用真心和爱意书写属于我们的美好故事。然而,我全心全意地为这段感情默默付出,到头来却惊讶地现,对您,我竟然一无所知!您那不为人知的过往、你那充满神秘色彩的当下、以及不可触摸的未来,我统统不了解!甚至,就连我这躺在床上的弟弟,他的重伤,我都不知道为何,只有你能解除。闵先生,你身上有着太多的隐秘,这让喜欢活得简简单单的明明白白的我来说,似乎太过于难以琢磨,我无法说服自己,去带着那么多的疑问,去跟你继续下去,那些未知的未来,只会令我感到害怕,爱情诚然自私,还望您体谅我的坚持!”秦可语气轻柔,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而一旁的闵墨听完这些话后,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只觉得一阵阵寒意透骨而来,他看着秦可柔弱的背影,孤零零的坐在桂花树下,却只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愈遥远了,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庭院里,一片寂静,只有那些不知名的小虫,依旧在卿卿低鸣,该说的话,都已说完,闵墨知道自己该走了,可是,一双腿却如同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无法移动。
这时,只听得墙外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闵墨顿时浑身一颤,如梦初醒,暗叫一声不好,随即压低声音对着秦可说道:“小心有人,你别动!”说着纵身一跃,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越过秦可身后的那棵桂花树,轻轻落在桂花树后的假山石上,随后,足尖轻轻一点,已然越过假山石后的那座高墙,轻飘飘的落在高墙之后的一座院落里。
闵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追寻过去,随即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已经荒废许久的院落前。这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破败和荒凉的气息,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前来打理了。在院子中间,有一条狭窄而曲折的小径,它绕过了一座满是杂草的莲池,向着庭院的深处延伸而去。
那座莲池中的杂草长得异常茂盛,其中却有几株荷叶格外引人注目,长得亭亭玉立,静静地伫立在池中。然而,这些荷叶似乎刚刚被什么东西碰触过,仍在轻轻地摇曳。
闵墨警惕地停下脚步,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片刻之后,一阵极其微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这声音来自于旁边的一栋小楼,那是一座两层高的建筑,门窗紧闭,没有一丝灯光透出。然而,在二楼的某个位置,似乎正有某种声音在缓缓地传来,时而清晰可闻,时而又变得模糊不清,让人难以捉摸其确切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