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麻的娘点点头。
“娘,家奴是啥?”万特问。
“家奴就是人家的孩子,给人家干活。”芦花看着万特说。
“他会打我吗?”万特问。
“你听话,你乖,他不会打你的。”芦花过来,搂抱着万特说。
万特点点头,用小手擦擦芦花的眼泪,说:“娘,我长大了,你们放心吧!”
芦花领着万特回来的时候,羊麻已经按了手印。
“芦花来的正好,也让她按个手印。”力羊安说。
芦花来到私塾先生兰贡士跟前,在契约上按下手印。万龙把契约交给力羊安。力羊安看了一遍,点点头,说:“羊迁,把小特领到你屋去!以后他和你住在一起。”
力羊迁过来,牵着万特的手走了。万特扭着头,看着芦花和羊麻。这是他看见父母的最后一眼。
“老爷,我把小特交给你了,你把麻子放了吧?”芦花哀求着。
“松绑可以,但今天,咱们要把账结了。老二,他还欠多少钱?”力羊安问。
“十五个大洋。”力数礼说。
“芦花,回家取钱去吧!你啥时候拿钱来,我啥时候放麻子!”力羊安说。
芦花噗通给力羊安跪下,磕头说:“老爷,俺真的拿不出钱来!要不,老爷行行好,我把自己卖了,来抵债吧!”
“芦花,虽然老二喜欢你,但你不值十五个大洋!这样吧,把你家老宅卖了吧!这样,咱就两清了。”力羊安说。
羊麻、芦花面面相觑:把老宅卖了,一家人住哪啊?这时候,两个人依然存着幻想。
“麻子,路,我给你指了。走不走在你!”力羊安说。
羊麻这时候也没了威风,只剩下叹气。看着芦花,无奈地说:“卖了吧!”
芦花含着泪,点点头。
力羊安忙让兰贡士起草契约,让羊麻、芦花摁手印,让力驱成带人去收房子。
“老爷,这下,能放我了吧?”羊麻看着力羊安,说。
“可还有一笔账咱没算啊!你把老二打了,白打了?”力羊安厉声问。
力数礼心里不由地笑了,也明白了父亲的计策:撬杠榨油,一点一点往外挤。
“我打了二少爷,是我做的不对。我接受老爷的处罚。”羊麻说。
“麻子,这件事,你想私了还是官了?私了,赔偿老二二十块大洋。官了,就等警察来,由他们来公判此事。”力羊安说。
此刻,羊麻清醒了,也明白了:力羊安这次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想到这里,他飞起一脚,将身边的力数礼踢翻在地。一个跨步,向力羊安踢去。力羊安转身就跑;被芦花拦住,双手掐着力羊安的脖子。
力数鬼、力万龙过来,将羊麻、芦花制服。万龙将芦花也捆绑起来。
这时,力驱成慌慌张张跑来,说羊麻的娘上吊死了。羊麻、芦花听了,嚎啕大哭起来。
“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送到县衙去!把羊麻的娘,扔到白妤坟喂狗!”力羊安恶狠狠地说。
从此以后,羊麻和芦花再没了消息。有人说羊麻被关进了大牢,在牢里得病死了。也有人说,羊麻根本没到河曲城,在半路上,就被活埋了。
关于芦花的消息,说她被卖到了窑子里。但也有人说,是和羊麻一同被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