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的厂子,就是咱家的厂子。咱们不去管,你想让谁去管?”燕草看着乌蒙问。
“你去六哥的厂子做会计,咱自己的厂子谁干?”乌蒙说。
“我干!弟弟,你开厂子,我就去干会计。”细浪笑着说。
“你开厂子?小心把屋顶吹跑了。”燕草不屑地说。
“我真开了厂子,你咋办?”乌蒙来了脾气,问。
“让你喝两杯。咋样?”燕草说。
“我都开工厂了,才喝两杯?六哥咋没人管?”乌蒙说。
“你开了厂子,我也学六嫂,你爱喝几杯就几杯。”燕草说。
“那就这样定了。”乌蒙说。
“喝酒定了,工厂啥时候开啊?开个啥样的工厂啊?”月英插话说。
“多亏大娘提醒,差点让你糊弄过去。你开个啥工厂啊?钱从哪来啊?”燕草问。
“我还没想好呢!想好了再告诉你。”乌蒙说。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老七这个指山卖磨不行!男人嘛,一口唾沫一个坑,一句话一个钉。想好了,才能把话说出来。”月英说。
“那我先不喝酒,等我工厂开起来了,再喝酒行不行?”乌蒙说。
众人又笑了起来。
细浪、燕草匆匆吃完,接着叠元宝。筠篁吃完,把乌蒙原先住的屋子拾掇出来,让细浪住。月英、万清、五岭、乌蒙继续喝酒。
燕草叠完元宝,月英让乌蒙送燕草回去。嘱咐燕草,明天早些过来,帮着筠篁拾掇桌子。燕草应诺。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大街上。燕草的心里一阵阵兴奋。小时候,月英打乌蒙的情景,在燕草的心里留下阴影。她对月英,有一种天然的畏惧。今日和月英在一起,见月英不仅通情达理,说话还风趣幽默,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咱结了婚,是住在大娘这边,还是大姑这边?”燕草问。
“当然是住在我这个娘这边。她伶仃一人,我又是最小,自然由我们照顾她。”乌蒙说。
“嗯,大姑也挺好的,大娘也挺好的,我都喜欢她们。”燕草说。
“拉倒吧,你说这话,小心坟里的鬼子跑出来,和你拼命。”乌蒙说。
“小鬼子敢吗?我要是生在那个年代,也会参加姊妹团,打鬼子的。”燕草说。
“我告诉你,我这两个娘,心眼真的太多,咱们不是对手。以后你在她们面前,说话还是小心点。”乌蒙说。
“我就是坦诚相待,用真心换真心。我才不和她们斗心眼呢!你姨、你姑咋样?”燕草问。
“十三岁就敢杀人,你用脚指头想想,她们咋样?明天你可要小心点。尤其提防那个蛮不讲理的芦磅礴!”乌蒙说。
“我知道,你管好自己就行。再也不能大嘴了!咱俩说的话,谁也不能告诉!”燕草说。
“我姐又不是外人,咋不能说?小时候,她还搂着我睡呢!”乌蒙不服地说。
“小时候能和现在一样?那时候,啥都不懂!”燕草说。
“告诉你件事,看你懂不懂。昨夜里,我遗精了。”乌蒙神秘地对燕草说。
“你咋知道的?”燕草问。
“我以为尿床了,等我姐来给我洗裤衩,才告诉我遗精了。”乌蒙说。
“这种话她也和你说?遗精的裤衩,只能我给你洗,凭啥她给你洗?”燕草说。
“你啥时候给我洗过裤衩?袜子你都不帮我洗。何况她是我姐,为啥不能洗?”乌蒙问。
“你傻呀,袭人就是给贾宝玉洗裤衩,才初试云雨情的。忘了?”燕草说。
“云雨情就是男女欢会,这有啥呀!”乌蒙说。
“男女欢会就是耍流氓。这也不懂?”燕草说。
“贾宝玉是流氓吗?那林黛玉、薛宝钗也是流氓?”乌蒙说。
“不和你说了,真是个瓜怂。”
说着,燕草骑上自行车走了。
乌蒙紧紧跟在后面,见燕草进了家门,这才回到云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