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这说的不就是她么?细想一下,真的很像啊。
“还有人觉得,我们是……是七
王爷的人。”江术说。
谢凤林眉头一拧,戚宁山果然不简单。
“反正,这些人草木皆兵,疑神疑鬼,正好借着这次考评,试探一下我们。”江术说:“如若程党毫无防备,官员纷纷下马,那就证明我和我爹不是程党的人。如果程党暗中做了准备……”他没说下去,谢凤林已经了然地点点头。
“还有一种情况,你们虽是程党的人,却不愿暴露自己,”谢凤林道:“程党表面毫无准备,实则另有安排。”
江术一愣,理由是他临时编的,他没料到谢凤林能想到这一层,难道她真怀疑自己是程宗怀的人?
“如果我是程党的人,就不会和夫人说这些了。”江术有些哀怨地看了谢凤林一眼。
谢凤林心说那倒是,江术若是程党的人,完全可以找别的理由搪塞自己,哪怕说他和晓月姑娘有私情,都比扯出朝堂斗争省事。
“他们实在高估了江家,”江术叹气。
谢凤林沉默片刻,“那么晓月又是谁的人呢?”
江术:“不知道。”
谢凤林就知道他会这么敷衍自己。
晓月将戚宁山他们的计划告诉江术,首先排除她是戚宁山的人。
她怀疑江术是程党的人,证明她一定不是程党的人。
那么,这朝中还有谁?
总不会是戚珩洲的人吧?
“夫人莫要为此事烦心,就当没听见。”江术道。
谢凤林:“你不想让我烦心,就不该告诉我。”
“是夫人问我的,夫人
问了我就要答。”
“你……”
谢凤林横他一眼,“世子原来这么伶牙俐齿,都会顶嘴了。”
江术垂下目光,“我没有顶嘴,只是……”他轻叹口气,难得有几分烦闷,“只是觉得夫人没必要参与这些。”
谢凤林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我可以不参与么?”
“可,可以。”江术神情认真地看向谢凤林。
谢凤林不置可否地沉默下来。
车内安静片刻,江术问谢凤林,“夫人为何到明月阁来了?”
谢凤林:“来接你呀。”
江术嘴角弯了弯,“今日是王大人跟我商议考评之事,故此请我来。我若推辞,恐怕他难以安心,便答应了。”
朝廷官员三年一考评,分上等、中等、下等,上等的官员酌情升官,中等的官员一般继续留任,差等的官员,就要降职了。
如今吏部官员正忙此事,江文铮还为此晚归多次。
更有官员来江家送礼,谢凤林出府游逛的时候看到了,但赵氏从来不让这些人进。
为了躲避这些上门送礼的人,她今日还躲回了娘家。
“我在光禄寺这两年,时常生病告假,大小差事都落在王大人身上,着实有些对不住他。”江术说。
谢凤林点头,她查过,王元富就是一个出身寒门的普通官员,有些小聪明,却没有跟任何一方的人来往过密。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江术才放心和他来明月阁。
谢凤林的思路又回到晓月身上,仍然是那个问
题,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江术的话。
程党、戚珩洲、戚宁山,还有不知是敌是友的江术,这些事像一团乱麻塞在她脑中,她一时难以理清,最后索性烦躁的想,管它那么多,大不了就是一死。
上过战场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死。
到得侯府,二人并肩往回走。
谢凤林忽然侧头问他,“晓月把你带到房间,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江术摇头失笑,“她们顾忌夫人,才不敢对我做什么。”
谢凤林哼一声,“那可未必,万一他们想拉你入局,威逼利诱。”
“夫人放心,我很谨慎的。”江术笑。
夜色下,他明澈的眼眸里像是倒映着灿烂星河,谢凤林不由自主多瞧了片刻。
“夫人。”江术轻声唤她。
谢凤林回神,皱皱鼻子,转移话题,“你身上沾了香粉味儿。”
江术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的确有一点,但这股香粉味儿可不只是他身上的,他拉了拉谢凤林的衣袖,“夫人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