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子俩都这么说,赵氏便放心了。
江文铮躺下,合上眼,又想起明日家里要来客人。叮嘱赵氏,“克儿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这道理我自然明白。”赵氏嗔道,她又碰了碰江文铮肩膀,“谢将军为何不随术儿去睢阳?”
“不知道。”江文铮已经困了。
“哎,”赵氏道:“他俩若是能尽快有个孩子就好了。”
江文铮:“陛下虽不能逼着谢将军入宫,但一气之下杀了术儿还是有可能的。”
赵氏:“……照这么说,谢将军不去睢阳,是在保护术儿了?”
“不知道。”江文铮不耐烦道:“睡觉!少操点心,你看你头发都白了。”
赵氏:“……你嫌我老,那你去吴姨娘处睡去。”
“哎……”
一不小心说错话的安乐侯瞬间清醒,开始哄自家夫人。
——
翌日,江文铮还未出门,江克便回来了,还带回一个消息。
西南开始打仗了。
从西南到洛阳送信也要四五日,证明这仗已经打了好些天。
“听说正好那边连日阴雨,山间道路泥泞,当地驻军请求援兵,援兵却被困在了山中。迟迟未到。
”江克道:“咱们第一仗就败了,苗军占领了一个县城。”
江文铮面色凝重,却未多说什么。
江文铮走后,赵氏和吴姨娘都围着江克问长问短,听说西南离洛阳很远,一时半会影响不到洛阳百姓的生活,二人才松口气。
赵氏又让人去给东小院送信。
谢凤林和江术正用早饭,听了这消息,只对视一眼,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传话的人走后,谢凤林才道:“动作好快,苗疆使节前两天刚离开洛阳,怕是还没出河南吧?”
可见,苗疆使节来洛阳谈条件只是个形式。
江术轻轻叹息一声,“七王爷不会给陛下太多准备时间。”
谢凤林放下筷子,皱眉道:“上回我提醒过陛下,他应该多少有点准备才是。”
她想了想,看向江术,“我想入宫一趟。”
江术倒不意外,只是道:“今日家里来客。”
“哎,事关重大,只能失礼了。”谢凤林说着站起身,去找衣服,“替我跟姨妈和表妹道个歉,有空上门赔礼。”
谢凤林换好衣服出来,见江术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地出神,以为他不高兴了,在他肩上拍了拍,“说完正事就回来。”
江术回神,看向她,她特意穿了一品武官的红袍,戴着官帽,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让江术想起,宫宴那天,她也是这副打扮。而那时,两个人隔着好远的距离。
而如今,她就在他面前,狭长凤眸中带了几分笑意,语
气像是再哄他高兴。
江术一笑,站起身,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了下衣领,“别跟陛下发脾气。”
谢凤林挑眉,“你怎地向着他说话?”
戚珩洲要是什么准备都没做,她定是忍不住要说他的。
“生气伤身。”江术轻笑,从旁边桌上拿起一个山药糕递到谢凤林唇边,“吃了这个再走。”
谢凤林忙要自己拿,江术躲开,“夫人别沾手了。”
谢凤林着急出门,便低头就着他的手吃了那个山药糕。
她咬山药糕时,嘴唇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江术指尖微颤,收回手,舔掉了指尖的微甜。
谢凤林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夫人,路上小心。”江术仍用那双清澈眸子看她。
谢凤林:“……”
她没有回答,抖了抖衣袖,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