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又脱下另一只袖子,只松松披着中衣,江术目不斜视,甚至连脸颊都没有红一下。
谢凤林心中纳闷,这么容易害羞的人,看下她的亵衣都要脸红,这会儿为何又如此淡定了。
江术仔仔细细给每一道伤疤都涂了药膏,叮嘱道:“夫人先别穿衣服,等药膏干了再穿。”
谢凤林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探究地打量了江术两眼。
江术把药膏瓶子收好,也去洗漱。
谢凤林等药膏干了,便穿上寝衣,躺到床上。
上了床她才想起,又回到安乐侯府了,她按说该睡软榻的。
算了算了,都躺下了。
不一会儿,江术从净房出来,站在床边脱外袍,他心不在焉的,脱下袍子时,一个小包裹掉在地上。
“什么东西?”谢凤林瞧见了,好奇地问。
江术把小包裹捡起来,“魏王给我的见面礼。”
谢凤林探头看
,“刚怎么不拿出来?”
“忘记了。”江术抿唇笑了下,他一边打开包裹,一边老实道:“魏王说不能给夫人看。”
谢凤林:“那你还当着我的面打开?”
江术抬眼看她,“夫人想看吗?”
谢凤林点头,她只是好奇魏王偷偷摸摸送得什么东西。
“夫人想看,那自然是要听夫人的。”江术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药瓶和一本小册子。
谢凤林随手翻开一页……
江术也好奇地垂眸看来,谢凤林就听见他到吸了口气,眼睛倏然睁大。
谢凤林把册子合上,似笑非笑瞧他,“你确定这是魏王送的?”
“魏王亲手给我的,我就揣在衣襟里了。”江术脸色瞬间通红,他一把将那册子夺回来,“他怎么能给我送这种东西,真是……真是……为老不尊,有辱斯文!”
谢凤林大笑,朝江术伸手,“给我看看那小药瓶是什么?”
江术把药瓶递给谢凤林,药瓶上没有字,谢凤林把瓶盖打开瞧了瞧。
“夫人,别看了。”江术急道,跟这种小册子一起送的,不用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去把它扔掉。”
“别扔啊!”谢凤林笑,“那册子画的还挺好的。”
“什么?”江术面上露出些许茫然,“这种图册还有好坏?”
“当然了。”谢凤林又把那册子捞过来,翻开一页,“你看这个细节处……”
“夫人别看了。”江术说着让谢凤林别看,自己先捂住眼
睛。
’谢凤林:“……”
她见江术整个人都要冒烟儿了,没再逗他,把那本图册还给他,躺回枕上。
“一个两个的,总操心咱俩那档子事儿。”她半开玩笑似的说:“前有晓月,现在又是魏王。”
江术把小册子和药瓶原封不动包起来,放到桌上,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夫人莫要理会他们。”他上了床,拉下床幔,又替谢凤林拉了拉被子,温声道:“这件事听夫人的。”
谢凤林:“你哪件事不听我的?”
“都听夫人的。”江术露出一个温柔又讨好的笑,躺到她身侧。
二人还未睡着,窗外就响起信鸽的“咕咕”声。
谢凤林忙推江术,让他去拿信,能用这种方式送信的,不是柳嬷嬷就是晓月。
江术去窗边让信鸽飞进来,取下竹筒,打开里面的密信。
他没让谢凤林起来,自己用药水浸泡布条。
谢凤林靠在枕上,好奇地等着江术把密信内容告诉她,就见江术盯着那布条看了半晌。
“怎么了?”他垂着头,谢凤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问道。
江术抬起脸,神色空白,低声道:“太后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