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行说了个最通俗易懂的意思:“我答应做她男朋友,她家里就会安排我跟她一起出国。”
宴好的眼皮痉挛地抽了抽。
江暮行家境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今天下午又是他头一回请假,会很脆弱,这时候送给他关心,真诚,以及未来,摆出愿意一直陪着他的态度,他拒绝的可能性会比平时要小很多。
难怪副班长要在今天送出卡片。
这是聪明人的招数,懂得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不像宴好,只是觉得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行动了,并没有太讲究策略。
还是计算的不够多。
大夏天的,三十多度,宴好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打了个哆嗦:“班长,那你……”
宴好话没说完,就看见江暮行走到副班长的座位边,将卡片放进了她的课桌兜里。
还给她了。
给了个不带只字片语的回答。
宴好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做了个深呼吸,浑身依旧激动的颤。
江暮行回绝副班长的一幕让他血液沸腾。
哪怕不是为了自己。
宴好瞄了眼江暮行,见他完全没变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个猜测:“班长,你不会早就看出来了吧”
江暮行整理着书包,没回应。
宴好看他线条流畅的侧脸:“真看出来了”
江暮行冷淡地反问:“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等于是默认了。
宴好心里惊慌到无以复加,副班长藏那么好,江暮行竟然都能看出来。
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他呢他还有活路吗
宴好像一个突然被人捂住眼睛的小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想哭又不敢哭。
吓到了。
楼道里有说话声,别班的人端着饭缸从食堂回来了。
宴好一个激灵,双眼骤然一睁,他有活路,他有。
因为江暮行要是看出来了,不可能给他补课。
。
宴好捏了捏有点僵的手指,换个话题:“班长,你有计划出国念书吗”
江暮行揉额头:“你的思维总是在不该活跃的时候活跃,一做题就很死板。”
宴好一窘:“我就问问。”
他爸妈这几年都在忙着开拓国外市场,希望他也过去,但他的回答一直是再说。
其实就是想跟着江暮行。
倘若江暮行有出国的打算,他就过去。
教室里静了快两分钟,江暮行看着手上的创口贴开口:“我以后不论是念书,还是工作,都会在国内,没有出国留学的计划。”
宴好眯了眯眼,那下次爸妈再问,他就直接说不去了。
国外就算有再多可能,再多机会,没有江暮行,就什么意思都没有了。
。
江暮行把自己的数学笔记给了宴好,没说注意别弄脏一类的话,也没说让明天就还。
笔记是很普通的蓝白条本子,三块钱一本。
女生们会去买,只是跟喜欢的人用一样的东西,就很开心。
宴好也买了,成套的买,都放在家里,还因此染上了收集本子的癖好。
暑假回去的时候要理一理。
宴好跟江暮行一道走的,眼看下个路口要各走各的了,他的嘴角就耷拉了下去,正失落着,就看到江暮行在路口附近的一家书店前停了下来。
宴好呆了下,赶紧把自行车停在江暮行的旁边,放下脚撑跟他进书店。
江暮行微偏头对他道:“你期末前只要把课本上的重点复习到位,再做点我给你挑的题就行,不需要买资料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