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贵气又不会喧宾夺主。
“怎么样?”
她托起裙摆转了一圈,眸子亮晶晶地等他的评价,“好看吗?”
隋某人敷衍了事地颔:“好看。”
商音听他这要死不活的嗓音,嘴角顿时一“啧”,不满道:“大声点儿!”
羽林将军登时肃然地鼓掌:“美!”
对方这才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
隋策:“……”
驸马可真是个磨人的职业。
“诶,我说。”他瞥向角落里的铜壶滴漏,没了脾气,“快午时了,你赶得及吗?”
“哎呀就隔壁街很近的。”
公主殿下嘴上从容不迫,动作还是不免加快了度,手忙脚乱地套上耳饰、手镯,拎起要拿去送小辈的礼物,出门健步如飞,一行人匆匆忙忙地钻进马车。
“启程启程,快启程。”
此时的睿亲王府早已门庭若市。
皇帝的亲叔叔做整寿,那排场可就大了,满朝上下岂有不赏脸的道理,便是芝麻官如付临野也被邀请在列,得亏王府地方大,换个小的还不一定装得下这大应的文武百官。
鸿德帝作为晚辈,当然是要登门给叔叔一个面子。
但天子心知肚明,自己在场必会让众人局促,故而颇为体贴地饮了几盏酒,将贺礼奉上,寒暄两句便打道回府了。
他一离开,这酒局可就轻松得多。
女眷们聚在一处聊聊丈夫、孩子、妯娌,家中的烦心事让她们有说不完的话。这三五个一堆说府上的妾室如何如何,那三五个一堆说膝下的子女怎样怎样。
商音既没有妾室的烦恼,也没有后嗣的忧虑,再加上……她贵女贵妇当中全无朋友,面对这群女人,只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席。
她在湖心亭附近的青石小径上散步,手里攥着根不知何处拾来的柳条,心神不属地呆。抬头却撞上了端着酒杯躲清闲的隋策,她冷不防地骇了一下,随即才喘匀了气说:“是你啊。”
商音百无聊赖地闲话:“你在这里干嘛?”
青年脸上尤显无奈,“没办法,他们追着我灌,我找了个借口才溜出来的。这帮人——”他摇头感慨,“太狠了,特别是王五带头的几个校尉,起哄得比谁都厉害,看我明日上职怎么修理他们。”
说到这处,隋策本是礼尚往来地一问:“你怎么也在这儿,夫人小姐们也会灌酒吗?”
接着他很快察觉到了什么,半带怀疑地打量商音,“你该不会……是没有人能聊天吧?”
重华公主怒火中烧的情绪被他完美地火上浇了油,作势就要抬手打人。
“别别别……”他笑着偏头避开,不着调地告饶,“我胡说的。”
继而看着商音这反应,后知后觉地眨了两下眼睛,咂摸道:“不是,你……真没朋友啊?”
公主殿下理直气壮,“没有怎么样?我不稀罕这些朋友!”
她抱着双臂转身,“有今秋,云姑姑就够了。”
“别吧殿下。”他表情怜悯,“这样听上去似乎更惨了。”
隋策手里执杯若有所思地用指腹摩挲,他口中虽然犯贱,心绪却随着流转的眼眸轻轻一动,继而佯作一副慷慨大义的样子同她一块儿倚在石栏杆上。
“唉,好啦,小爷就勉为其难陪你说说话儿吧。有什么想探讨的吗?”
商音恹恹地托着脸,百无聊赖地在这片碧湖周遭打量了一圈,正要开口回应他,不经意地却瞧见了远处青衫纱袍的一道修长身影。
她瞬间来了精神,抬手猛地拍拍隋策,“小方大人,小方大人……”
顺着她所指转过眼,商音已经飞快有了主意:“这是个好机会,他身边没带随从。”
“干什么?”
隋策无甚兴趣地随意道:“要劫色啊?”
“劫什么色,当然是想办法拉近我同他的关系呀。”她神采奕奕,脱口就说,“你快扇我一巴掌。”
隋策:“哈?”
大将军目瞪口呆,委实没听过这种请求。
对方仍是催促:“扇啊。”
“让他瞧见你对我不好,他就能英雄救美了!”商音计划得眉飞色舞,“届时我再办楚楚可怜,惹他心疼。想法是不是很绝?”
隋策:“……”
他居然无言以对。:,,。&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