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秦闻州在找什么。
标记。
但当年oo1死后,他就被绑上手术台强行洗去了标记,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治疗室里浓烈苦涩的黑巧克力味和耳边低沉急促的喘息仿佛只是一场梦,惨白的无影灯倒映在微微失神的瞳孔里,消毒水味充斥鼻腔,有人在身旁交谈。
“o27还有回收利用的价值,需要清除标记。”
“手术准备。”
……
o27实验体。
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塞进一串冰冷的序号里,没有名字,没有过去,一块小小的金属序号牌就承载了从生到死的全部价值。
是的,只是实验体而已。
……
可也曾有人黏黏糊糊地挨着自己喊“薄荷味”,给自己塞莫名其妙的小礼物,磕磕绊绊地在耳边小声说,喜欢。
或许oo1留下印象要比泡面桶盖更深一点,勉强可以晋升成泡面叉子的水准。
…………
裴灼仰躺在床上,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你敢咬下去,我保证你死得骨灰都不剩。”
蠢蠢欲动的a1pha顿时僵住。
颈侧的皮肤细腻光洁,透着舒爽的凉意,像一剂大号的薄荷味退烧贴,对烧得正难受的a1pha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半晌,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咬上一口的打算,改为将额头贴上去蹭了蹭。
蹭过的地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泛起大片红痕。
裴灼蹙起眉,伸出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掀翻了压在身上的a1pha。
还没来得及爬起,手腕又被一抹热意箍住,巨大的力道从后面传来
他跌回被子里,一转头就和秦闻州撞了个眼对眼。
“想标记我?”裴灼忽然笑了一下,漆黑的眼珠亮得仿佛被拭去了灰尘的珍珠,吸得人三魂七魄都要丢进去。
下一秒又倏地转冷,嘴唇几乎贴着a1pha的一缕银,嗓音又轻又凉:“你腺体受损,信息素淡得闻都闻不到,拿什么标记我?痴心妄想。”
“……会好的。”秦闻州避开他的目光。
对于一个a1pha来说,腺体受损和被阉了没什么区别,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短暂的沉默后,又问:“结婚照你收起来了?”
裴灼:“?”
裴灼再次强调:“我们只是金钱关系。”
秦闻州不信,目光瞟向床头柜上的黑镯子:“骗人,它都知道你是我老婆。”
“我也想问,”裴灼盘腿坐起,垂眸睨向a1pha,“为什么房东是你?”
“因为我们结婚了啊,”秦闻州一脸理所当然,“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给你住天经地义……等等,你为什么要付房租?”
裴灼忍了忍,没忍住,一抽被子给他掀床底下去了。
a1pha“咕咚”栽下去,又顽强地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