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样分量不多,风味绝佳,吃得二人意犹未尽。
裴沐珊这辈子都不像今日这般痛快,吃得酣畅淋漓。
宴毕,凉风习习,裴沐珊喝得微醺,倚着燕少陵胳膊下楼。
风凉夜深,铜锣街甚是热闹,街上人影幢幢,二人酒足饭饱,干脆顺着酒楼后面的河堤散步消食。
裴沐珊摇头晃脑感慨道,
“成婚真好,早知道成婚这么自在,我早该成婚的。”
燕少陵俊脸一黑,哼哼两声,“是么?早两年我就来王府提亲,你哪只眼睛都看不上我。”
裴沐珊喝了些酒,说话也无顾忌,双眸似被水光晕染,潋滟万方,“谁叫你那时丑呢,我自然看不上你。”
燕少陵
脸更黑了,将裴沐珊摁在一旁的桂花树上,气道,“你睁大眼瞧瞧,本少爷哪里丑了,是你那会儿眼神长歪了,光看那些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去了。”
裴沐珊支支吾吾瞪着他,拽着他胸襟,有些站不稳,“你说的是我哥哥么?”
过去裴沐珊最喜欢的便是裴沐珩那张脸。
燕少陵咳了一声,“除了你哥哥之外的小白脸。”
“所以我哥哥还是小白脸?”
燕少陵:“。。。。。”
当着妻子的面总不能说大舅子不是,燕少陵决定岔开话茬,
“湖对面有一家蟹粉狮子头,我陪你去尝一尝?”
裴沐珊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晕乎乎地推开他,踉踉跄跄往前走,“我吃饱了,我要去拈花坊听曲。。。。”
拈花坊是京城最有名的象姑馆,里面有不少伶人小倌,不仅生得风流毓秀,且多才多艺,裴沐珊早闻其名,碍于熙王妃管教,不敢目睹风采,今日醉了酒便嚷嚷出来。
燕少陵气得七窍生烟,他不治一治这丫头,她便不知天高地厚,他磨着后槽牙对着那踉跄的身影喝道,
“你给我回来!”
裴沐珊喝了酒后倒是很乖巧,还真就乖乖掉头往回走。
燕少陵看着那娇憨的模样,二话不说将人一搂,夹上了乌篷船。
铜锣街毗邻梁园,此地有一个硕大的湖泊,沿湖密集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酒肆客栈,即便夜深,依然灯火通明,喧嚣不绝。
乌篷船并不大,却收拾得干净,燕少陵原是准备陪着裴沐珊欣赏夜景,如今人已醉醺醺的,只能搂着她入眠,这一觉睡到半夜,光色朦胧,东边天际依然乌沉沉的,湖面飘了一层轻纱,恍若仙境。
裴沐珊最先醒来,冰凉的湖风夹着湿气裹进船舱,她打了个寒颤,推醒了迷迷糊糊的燕少陵,燕少陵素来是个难伺候的少爷,娶了媳妇却像换了个人,眼还没睁开,便已胡乱摸着衣裳茶水,准备服侍裴沐珊漱口洗脸。
船内倒是备了水和衣裳,裴沐珊洗了一把脸,漱了口,裹着披风出仓,四周被水雾环绕,瞧不清景象,唯有秋风夹杂着桂香寒洌扑来,不一会她便躲进了船舱,彼时燕少陵刚洗好脸,两个人混混沌沌看着彼此,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意识惺忪,容易被本能牵着走。
濡湿的唇覆了上来,颇有些杂乱无章,为了避免新婚之夜的情形发生,这一回燕少陵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试探,裴沐珊倒是被他折磨得有些受不住,嗓子黏糊糊的,“你快些。。。”
湖风湿漉漉地扑打在他面颊,漆黑的眸子如同浸在晨雾下的冷硬寒石,深洌泛光,他下颚绷紧,额尖细汗淋漓,一声不吭,裴沐珊感受到那昭然的锐物雪白的脚趾紧张地蜷缩在一处。
幸在一切是顺利的,哪怕那一刻疼得她有些吱不出声也是值得的。
可惜裴沐珊很快便吃到了苦头,那人渐渐游刃有余,不肯轻易撒手,这是一具蓬勃的年轻身子,仿佛蓄着
无穷无尽的力量,乌篷船外涟漪一圈又一圈往外荡开,裴沐珊已然吃将不住,揪着他凌乱的衣领问,
“好了没,可以了吗?”
燕少陵唇角掀起一抹冷戾的笑,抚着她湿透的发尾,凉凉发问,
“还去拈花坊听曲么?”
裴沐珊拼命摇头。
“还去看小白脸么?”
裴沐珊犹豫了一瞬,再次摇头。
燕少陵被她权衡的模样给气笑了。
“态度还不够端正!”
裴沐珊:“。。。。。。”
午时正,夫妇二人回了府,一个神色恹恹提不起劲,一个神采焕发精气十足。
连着数日,裴沐珊见识了武将的体力,对着旁的美男是彻底歇了心思。
以至于每日燕少陵下衙回府,裴沐珊瞧见他都要绕道走。
可怜年轻气盛刚尝滋味的男人,火气怎么都压不住,一忍再忍,每晚少说也得一次。
裴沐珊迫不得已躲去老夫人的正院用晚膳,用完晚膳又伙同几l个侄女玩叶子牌,可把心痒难耐的燕少陵熬得不轻,他也学聪明了,这一日天还没暗便回了府,没来得及躲开的裴沐珊傻眼了,她指着明晃晃的天光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