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等参加完太后的寿宴,你就要回去了吗?”
“是啊,我家又不在这京中。”谢子楹张望着外边给她指了一个方向,“那才是我家的方向。”
江瓷月微微眯起眼看着她指的那个远方,恰好是和她家是相反的方向。
“很远吗?”她说完心底也有些难过,那她们是不是马上就见不到了。
谢子楹大概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你若想我,来找我便是。”说完她又皱起眉,“算了,裴大人大概是不会放你出远门的,那就等我有空来找你。”
说着谢子楹又想起之前和她说的话,她看了眼澜音和青衔所在的方向,悄悄附耳说道,“之前我和你说过,若是你想离开这一方囹圄的天地,我会帮你的话永远有效。”
江瓷月还记得当时说这话时,她还困顿于眼前的迷茫,但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能走的路,但她还是很感激郡主愿意这般待她。
她笑着回答,“好啊。”
她们对着的方向恰好能看见之前在院中看见的那条凭湖而建的长廊的尽头,两旁杨柳依依廊上藤蔓争先缠绕,有人凭栏而坐赏着远景。
江瓷月定睛一看,拉了拉身边的谢子楹,指向下方那人。
谢子楹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只看了一眼,便扭过了头,又是那人。
下方的燕洄忽而有感抬眼望上方一看,正巧看见谢子楹扭头过去的动作,他面带
笑意朝另一个姑娘挥了挥手,得到了对方一个内敛的点头示意,随后就被边上的姑娘匆匆拉走了。
“子胥,看什么呢?”一名紫衣男子掌中握着象牙扇,弯腰探身看向上方,可什么也没瞧见,“这也没姑娘啊,你笑那般开心做什么?”
“本来是有的,可惜被你给吓跑了。”燕洄随手拨动着一旁长出来的藤蔓。
紫衣男子转头看向他,“我林公子这般风流倜傥的男子,姑娘们喜欢都还来不及,怎会被我吓跑呢?”
燕洄稍稍后仰了些,罕见地没有在林彦风身上闻到浓厚的胭脂粉味,“最近都没见林兄你出现啊。”
林彦风提起这个就来气,“嗐!别说了,你应该也知道那个什么嘉仪郡主来京了吧,我爹非要我去接近她,还说不去就要断了我用的银子。”
燕洄饶有兴致看着他,“那你可是去了?”
“去了啊,当然去了。”林彦风突然撩起衣袖露出上臂处,上面赫然一长条红痕,“瞧见没,这就是去的下场,简直就是专横跋扈至极,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说来你两个哥哥也去了吧,怎么样?”
燕洄点点头,“似乎是被打了,我近来回家不多,事业也不太清楚。”
林彦风愤懑地放下袖子,“对吧!我听说还有好些人是被她用珠子打了,那常鸿被打中了眉弓,差一点就偏到眼睛了,此等恶劣行径着实是边境蛮夷人的作风。若不是有个
外姓王的好爹,谁稀罕搭理她。”
燕洄点头,“确实狠了些。”可不知怎的,眼前却浮现了方才那名姑娘傲然的眉目。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等会儿去楼里瞧瞧,听说那些世家小姐们聚在一起她们要举办什么赏字赏画会,等开始了咱也过去凑个热闹,顺便还能看好些好看的小娘子。”林彦风以扇击掌,神色中带着些轻佻的笑。
燕洄若有所思看了眼方才那两名女子站的地方,笑着附和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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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琴女依旧在抚着琴,谢子楹拉着屋内的人玩起了叶子戏,可惜没人能打得过她。
是以几局下来,所有人额上脸上或多或少都贴了不少纸条,其中要数江瓷月和青衔被贴得最多。
这战无不胜的感觉让谢子楹觉得没有挑战。
江瓷月本就不擅长这些,玩得也异常头疼。
恰好阿可从外边拿着吃食回来,还带来了个消息。
“郡主,我看见楼下热闹得很,好多人围着几张桌子聚在一起呢。”阿可半趴在桌上兴致勃勃说话的同时,还给边上的帮忙撕纸条的小阿姒塞了一块点心。
江瓷月连忙鼓着脸颊吹开额上垂挂下来的纸条,紧紧盯着阿可,似是浪潮中抓到了一块浮木,眼神亮亮的,“是吗,那我们能去看看吗?”
澜音端坐在位子上,顶着一脸白条正经点头表示同意。
青衔双手撩开眼前飘荡的纸条,急切地说道:“我觉得可以
!”
小阿姒在一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点头,不过她忙着吃东西,其实也没听清什么,只是跟着江姐姐附和罢了。
恰好琴女抚完一曲,天生自来熟的阿可跑过去问她知不知道楼下是在做什么?
琴女回答说是小姐们聚在一起在赏字画交流。
对于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谢子楹听得是一阵头疼,但无奈他们人人有兴趣。
少数服从多数,她也不得不同意。
于是一群人连忙互相帮忙将脸上贴的纸条揭下,准备下楼去瞧瞧是怎样个赏字画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