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和煦温暖,照进屋内,任谁都会觉得岁月静好。
但是张勇不觉得。
自从那天妻子告诉他警察来家里坐了好一会以后,他就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爸爸,快点快点,我想在上学之前去看一下小希,”张龙小朋友催促着自己的父亲。
张勇只得压下心中的焦躁,准备送孩子出门。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张勇愣在原地,自己家朋友并不多,亲戚也就那么几个,但是不管是谁,都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敲响自己的家门。
此时在张勇的耳中,敲门声又重又急一下下击在自己的心脏上。
钱晓萍被吵醒,还以为是丈夫忘记带东西又折转回来,却没想出了房门就看到站在原地脸色难看的丈夫,和看着丈夫疑惑不解的儿子。
钱晓萍皱着眉,语气极冲的骂道:“傻了吗你,门都不知道去开一下吗?”
张勇没来得及阻止,钱晓萍已经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好几个警察,个个都面色阴沉。
门内三个人都被警察这个架势吓了一跳,钱晓萍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试探着开口问道:“纪警官,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纪然没有理会钱晓萍,歪头对着张龙友善的笑道:“小朋友是不是该上学了呀,今天警察叔叔送你上学好不好?”
张龙小朋友聪明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敢回话,一双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妈妈。
钱晓萍也搞不清现在的情况,见儿子看自己,她也只能看向自己比较信任的纪然。
纪然笑着对她点头说:“放心吧,我们的同事一定会安安全全把孩子送到学校,我们跟你们还有些事情,要讲清楚。”
未成年离开以后,程安带着警员们也不等主人的邀请,径直就进了屋内。
江滨带着自己的组员迅速分散,在屋内搜查起来,钱晓萍见状又茫然又生气的问:“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乱动我家的东西!”
程安冷声道:“你应该问问你丈夫,他应该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东西。”
钱晓萍错愕的扭头看张勇,却见他面色晦暗不明,站在那里不动不也吭声。
钱晓萍几步走到他面前,举起手就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他的身上脸上:“说话啊,哑巴啦?”
张勇猛地抓住钱晓萍的手,目光阴沉的盯着她:“滚开。”
被张勇用力甩开的钱晓萍满脸的不敢置信,不明白平常任她拿捏的男人怎么会突然敢叫她滚开。
张勇看也不看钱晓萍,只看着程安问道:“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要找什么东西。”
程安轻蔑的冷哼一声:“陈艳艳的内裤难道不在你这里吗?你心目中的完美女神的贴身衣物,你一定会留恋回味那晚上的滋味吧。”
张勇眼角不受控的抽搐起来,钱晓萍在一边尖声质问什么内裤。
纪然来到钱晓萍身边,环抱住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有陈艳艳的内裤。”张勇保持着冷静,注视着程安:“你们有证据吗就这么诬赖我。”
程安保持着脸上不屑又讥讽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既然你要装傻,那就我来说。”
“上个月月底,你曾到过陈艳艳工作的KTV,我不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陈艳艳又做了什么让你试图强行拉她上车,但是我猜,你的歹意,就是在那个时候生起的。”
程安紧盯着张勇,一步步走向他:“这个月月初,你声称孩子丢了,去过安保室查看地下车库的监控视频,就在那个时候,你记下了监控的各个位置。最后你还以不希望妻子知道后和你吵架的原因,拜托了安保不要告诉任何人。”
“在这个月二十三号,你的计划实施之前,你的身影几乎跑遍了整个龙城市,就为了找到合适的地方弃尸,弃车,脱身。你还偷偷跟踪过陈艳艳,大概是为了确定陈艳艳的回家路线和回家时间。”
程安围着张勇慢慢的走着,眼睛里满是冷冽:“案发前两天,你想办法弄坏了车库里的一个监控,制造盲区。到了二十三号,你一定找借口让你老婆跟你大吵一架,好让她离开家,为你作案留出空。你谎称当晚在家陪儿子睡觉,但其实你在三点多就溜出去等在地下停车库,就为了等陈艳艳回家。”
张勇脸色苍白,程安无形中带给他的压力让他一点点接近崩溃,但他还是否认说:“你是猜的吧,你没有证据不要胡说,我可以去投诉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程安就不耐烦的打断:“确实都是我的推测,但是谁告诉你,我没有证据。”
林恒也走到他的身边,举起手中的证据一一展示:“这是你四月二十八号在KTV的消费记录。这是保安对于你曾经查看监控的口证。这是我们在陈艳艳车辆的刹车板里采集到的泥土检验,显示其中所含的植物矿物质都与你作为土木工程师常去的建筑工地的泥土一致。”
张勇喘着粗气,脸色越发难看,程安不给他思考的间隙,接着林恒的话说:“如果你觉不够,我们还在陈艳艳车辆的副驾上采集到精液,对比后发现与陈艳艳戒指夹带的男性汗毛DNA一致,我相信,只要与你的DNA一对比,就会真相大白了。”
“找到了!”
随着这一句话,张勇的一切遮掩都被掀开,张勇知道,他完了。
钱晓萍看着警员手上拿着的陌生女性内裤,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缓了一会猛地挣脱开纪然,冲到张勇面前用力捶打着他,嘴中是崩溃而痛苦的质问:“为什么啊!你怎么可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禽兽!龙龙怎么办,小希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张勇一把将钱晓萍推倒在地,瞪着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吼叫:“都是你!你又笨又凶,你怎么配做我老婆!只有陈艳艳那样贤惠温柔的漂亮女人才应该是我老婆!但是你个泼妇看不起我,连带着陈艳艳也看不起我!她一个荡妇凭什么看不起我!”
陈艳艳看着眼前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的男人,痛苦的泣不成声。
这世界的一切苦难,皆来自于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