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赵一壑一直想做没有做成的事。
可这人不是来杀我的吗?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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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陆陆续续搬了三天,还没搬完。刚过晌午,一位小厮模样的人低着头拖着箱子进来,那箱子很大。我疑惑道:“你不知道这里不准进?”
他抬起头,帽子底下一双眼睛分外熟悉。我脱口而出,“蒋昭?”
他也很惊讶,“你谁?”又左右看了看,最后对我恭敬行礼道,“多有打扰,在下前来寻一位容貌丑陋的婢女,姑娘可否告知下落。”又猛地抬头看向我,“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他眼中的惊异在此后的半柱香里一次比一次更甚,尤其是在得知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后。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接受极快,素质极佳。我问道,“覃翡玉呢?”
“你说老覃?他托我帮忙。他每日在这里进出,许多人都认得他,行事不方便。”
在我们说话的间隙,他已经动起来了,把搬来的大箱子打开,从里面拖出一个人,已经没了气息。娴熟地绑上绳子,给那具跟我身形很相近的女尸套上我的衣服,挂到房梁上,那女尸头发披下来盖着脸,晃荡的时候我才看到脸已经没了,被砸烂了。他撑着空箱子对我示意,“请进。”
谁要进装过尸体的箱子……
“我不走。”
他收起不正经,严肃起来,问为什么。
依他的态度来看,如果说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无法拒绝,但我没法三言两语用这么离谱的事实说服他。他等着我开口,眯起眼睛,好像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听听,是什么无稽之谈的荒唐东西。
“大小姐,别开玩笑了。”他换了个姿势撑着箱盖,“我们没那么闲,费尽心思冒着危险忙活几天做这些可不是陪你闹着玩的。”
我知道,但是……
我焦急地走来走去,思考怎么应付他,外面响起劳工要撤走的声音,蒋昭急道,“没时间了!”就把我往箱子里推。我绊了一下,跌了进去箱盖应声落下,推也推不开。情急之下只来得及从桌上摸了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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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蒋昭宁诸照顾了我一天一夜,四只眼睛盯着我醒来,见我睁开眼蒋昭立马要掩袖而泣,我踹他一脚,哭丧边儿去,人还没死呢。
清亮说我是白天打球中暑了,没多大事的。蒋昭说,“你这身体不行,你是我们当中体型最差,体质最弱的。”他接过清亮端来的药汤,我抢过一口干了,苦到差点吐出来,宁诸好笑地道,“怎么,你也来月事,要给你准备红枣桂圆蜂蜜红糖水?”
我看他们就是嫌我醒得太早,存心来气晕我。
中午进食后没那么虚了,日上三竿,一位老爷爷跟他儿子儿媳抬着老太太过来,求我救治,是附近的邻居,这样我久未开门的医业又不得不重新开张,给人治病。
下午来了更多人,这一整天都没得空,曹叔劝我“大病”初愈多加歇息,我说无碍。
直到晚上才闲下来,清亮也跟着忙活了一天,之前小伤小痛的让他看足矣,今天人们得到消息,别处医馆治得好的治不好的都找来,才造成这种局面。
我趴在桌上快要睡着,恍惚间听见有人敲门,清亮开门,又关上。我揉了揉眼睛,把他叫进来问是谁。“尹大人的人。”他将一张纸递到我手里,“给我这个就走了。”
那是一张手稿,是我剖尸笔记中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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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打算找他问个清楚。无非是想证明东西在他那儿。但那拿不拿得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闻昨晚尹辗在近郊附近的客栈抓走了几个人。”吃饭的时候蒋昭说。
我不以为然,“又有敌探混进来了?蟊贼?”
“我们对崇任东并不知根知底,你觉得会不会是他……”
“不会是他。”
“你知道?”他立马反问。
该怎么说呢,该说什么呢。
“总之不是他。”
吃完饭我们决定去接宁诸放班,晚上同去严府贺寿。
我俩在街上走着,边走边聊,他突然问我:“小兰说你哭了,你有印象吗这事儿?”
我说,“谁是小兰?”
“趁你晕倒非礼你那丫头!闻香阁。”
“我哭了,我哭什么?”
“你问我?”他指着自己鼻子,又指着我气急败坏地说,“你呀你,一喝多就断片,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的清白恐就遭人玷污了!”
……什么玩意儿。
“你不是我们之中唯一的童子之身吗?”
“谁说我是……”我住了口,不说话,走的步伐加快。
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得知了什么祖坟塌了的惊天大秘密一般,追着我不放,“你给我说清楚,是死要面子唬人呐还是怎么回事?喂!走那么快干什么……”
说话间,到了大理寺司前,有两个人正在议论昨晚尹辗抓人一事,我上前打听,“不知可否打扰二位,这贼人是被押送至大理寺内了吗?”
“是个女子,不是贼。”
“女子?”
“有眼线发现这女子在玦附近的踪迹,尹辗将那儿翻了个遍,现不知关在哪里。”
“那女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