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长眉一挑,“怎么?不好看?”
“不过尔尔。”沈浥尘说得很是敷衍。
“我觉得挺好的啊。”碧影有些不明白的小声和绯烟嘀咕着。
因为赶时间,两人随意用了些早膳便匆匆回了王府,哪怕如此,等她们赶到时,府外马车随从什么的早已准备完毕了,正好柳棠沁此时也出了王府。
“不是说了让你们早些回来吗?”柳棠沁看着堪堪赶回来的二人道,“这要是再晚些,我都要上侯府寻人了。”
“这不是起得有些晚了嘛。”季舒打了个哈欠说道。
柳棠沁伸指点了点她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不会早些休息?”
季舒眼角扫了眼沈浥尘,她也想啊,可架不住某人故意折腾她啊!话说这些日子她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吧?
柳棠沁莫名又“懂了”这个眼神,于是再次劝道:“你在府上胡闹些也就罢了,在侯府还不收敛点,让亲家怎么看你?”
季舒莫名其妙,“我哪里胡闹了?”
“你没胡闹怎么不早些休息?浥尘又不像你一样习过武,哪经得起你的折腾?年轻也不能这样不顾惜身子。”柳棠沁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直说回府要再给两人炖些大补的汤。
季舒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沈浥尘看着有些过意不去,遂向柳棠沁解释道:“娘,此事与她无关,是我不好。”
“你能有什么不好的,分明就是这小子的错。”柳棠沁说着又看向了季舒,殷殷告诫道,“看看你媳妇这个时候还在护着你,日后可得好好照顾人家。”
季舒无语,这黑锅让她背的!
为了免于遭到柳棠沁没完没了的唠叨,季舒赶紧将她往马车上推,“娘,咱们赶紧出吧,不然一会要误了时辰了。”
柳棠沁抬头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遂不再多言,拉着沈浥尘一同上了马车。
长舒了口气,季舒一个翻身便越上了骏马,晋阳驾着马车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跟随的侍卫。
她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皇城之东十里外的萧山,这萧山在平都之内还是颇有些名气的,山上有座寺庙,名清静寺,据说在此请愿十分灵验,柳棠沁前些日子便是在此请了愿,如今是去还愿的。
出了皇城,季舒骑在马上是哈欠连天,她昨夜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现下实在是困得慌,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再加上日头正盛,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晒焉了的菜叶子一般。
柳棠沁掀开马车帘子本想看看外边的景致,谁成想竟看到了耷拉着脑袋的季舒,于是心疼地说道:“舒儿,你还是上马车来歇会吧。”
季舒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上了马车,一屁股在沈浥尘身旁坐下便打起了瞌睡,怎奈这道路不平,马车一晃一晃的,让她睡得着实有些难受。
靠着马车只觉木板硌着脑袋不舒服,不靠又实在晃得人没法入睡,于是季舒把头一偏,倒在了沈浥尘的肩上。
“借你肩膀一用。”季舒嘀咕了句话便这样睡了过去,也不管沈浥尘是否同意。
原本正闭目小憩的沈浥尘只觉肩上一沉,睁眼看去便是季舒那俊美的脸,碍着柳棠沁在,她也不好将其推开,只好压下心内的那点不适。
也不知是不是这道路太过崎岖了些,季舒靠着沈浥尘仍觉晃得慌,为了让自己睡得更舒适些,她毫不客气地伸手圈住了沈浥尘的纤腰,这才美滋滋地睡去。
沈浥尘身子一颤,若非柳棠沁在,她早将人给退开了,不过即使有着顾忌,她还是忍不住想掰开季舒的手,只是没想到她这手才刚按上去,季舒竟越用力地抱紧她的腰身。
沈浥尘心下无比懊悔,她出门之前应该再找绯烟要两丸天香丹来才好,这样季舒定然避她如蛇蝎。
柳棠沁看着两人这般“恩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那眼中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沈浥尘只觉如芒刺在背,坐如针毡,若不是未曾习武,真的很想将扒在身上的某人直接扔到马车外去。
看着季舒那安静的睡颜,她不由陷入了沉思,这人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季舒的唇角难以自抑地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嘿嘿嘿,叫你昨夜不让我睡,现下还不是让我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