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一黑衣人见状,当即长剑一刺穿透了那人胸膛,随后面无表情地拔剑向季舒杀来。
冷血如斯,对待受伤的同伴也能这般狠辣。
手掌猛地一拍地面,季舒整个人腾跃而起,足尖轻点刺来的剑尖,一个翻身避开飞爪,手指在颈前一捻,夹住了一根从暗处射来泛着幽幽蓝光的银针,随即借力反手一射!
“还给你!”
一黑衣人立时从树上栽了下来,面无生气,那毒,见血封喉!
将折扇甩出,季舒侧头一避,伸手抓住来人手腕,以其剑格挡住另一人刺来之剑,行云流水般顺着剑身一滑一撩便有鲜血溅出。
收回染血的折扇后又是朝前一抹,夺剑后立即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身侧掷去!
手持飞爪之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长剑,喉中溢出不甘的呜咽声,顷刻间便倒地身亡。
季舒片刻不停留,以足尖勾起另一把长剑又是一射!
不过数息的功夫,这密林之中便有七人殒命,看着那剩下的另一半人,季舒眼中泛着危险的暗光,主动欺身而上转守为攻。
刀光剑影间不时有鲜血溅落,扇面飞转时不断有人倒地身亡。
一番鏖战后,季舒看着前方仅剩的两个黑衣人,收了折扇笑吟吟地问道:“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喉中同时出尖锐的哨声,季舒耳朵一动猛地向后退去。
不好!有人来了!很多人!
看着片刻便聚集在两人身后那乌泱泱的一片人影,季舒心尖隐隐一颤,那后边少说也有五十人吧?还是六十?七十?
“那个,杀手也是有尊严的,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以多欺少不太好吧?”季舒干笑了声,而后换了副劝说的口吻说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回应她的是数十支飞射而来的羽箭!
季舒心内暗骂了声无耻,转身拔腿就跑!
竟然还有弓箭手,真是歹命啊!
运起轻功,季舒身姿轻盈,似鹰隼般飘然穿梭于众多林木间,然而身后的黑衣人一直死死跟着她,弓箭手更是频繁从背后抽出羽箭向她射来。
真真是飞爪与羽箭齐飞,狼狈共仓惶一身。
所过之处群鸟哀鸣,狼奔豕突不在话下。
在林木之间飞跃,季舒目光一闪,心念电转间,她不再藏身于枝叶中,猛提口气向上一跃,踏着叶片向前逃窜,将自己完全暴露于敌人视线之下。
黑衣人见此也纷纷跟上,弓箭手更是冲在最前方,搭弓挽箭便要射出。
季舒足尖一顿,点着叶片猛地一个回身,左手同时从怀中摸出一枚药丸,碾碎外壳后掌中内力疯狂涌出。
“送你们点小礼物!”
一团紫色烟雾突然弥漫开来,季舒甩开折扇一扫,毒烟便尽数涌向了紧随而来停不住脚的黑衣人。
眨眼间最前头的十几人便次第哀嚎着从树上掉落,后头的人见状纷纷散了开来,忌惮不已地看向季舒。
“呐,你们也看到了此毒的厉害,本世子今日心情好,离去便不取尔等狗命了。”季舒边说边摇着折扇,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大慈悲的模样。
然而回应她的是毫无停顿的杀招!
季舒果断再次选择转身逃跑,不是她不想杀人,而是七色瘴炼制极为不易,她身上就还剩了一点。
看来这次回去后她不能再组织无心炼这些稀奇古怪的毒物了,毒到用时方恨少啊!
就在她被缠上不得不正面交锋时,一阵凄清的箫声不知从何处突兀响起,若虚若幻,余音不绝。
前头几个黑衣人杀招忽地停顿了一瞬,季舒抓住破绽扇锋一抹便夺了三人性命。
“有人!先杀那人!”一黑衣人率先调转方向循着箫声而去,其余人见状亦是跟了过去。
是她吗?季舒眉头一皱,脚下生风如飞燕般掠了过去,不消片刻果然看到了那立于林中持着碎玉的沈浥尘。
眼瞅着一人就要杀到她面前,季舒心下一急,忙将折扇甩了出去!数个翻身避开身后的杀招,稳当地落在了沈浥尘的身旁。
“你来这干什么?”收回折扇后季舒不做停留,捞着沈浥尘的腰纵身一跃便隐入了林木中。
沈浥尘倒是一派镇定的样子,“你自己能对付这些人?”
察觉到身后尾随的数十道气息,季舒有些暗恨,“你好生待在屋内便是,这些人我自有办法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