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酒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上半身披著他的黑色外套,漆黑如墨的長髮披散,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還能從地板看到楚清酒留下的腳印。
傾瀉的月光一路延伸到楚清酒站著的腳邊,反射的月光能夠讓祁蕪看清楚對方踩在地上的纖細玉足。
足間似乎泛著粉紅,很有可能是被冷的。
「怎麼不穿鞋?地上涼呢。」
楚清酒看了對方一眼,沒什麼起伏地說:「這裡是我家。」
「我知道啊,我這不是怕哥哥感冒生病嘛。」
祁蕪一邊說一邊靠近楚清酒。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祁蕪卻沒著急回答,走到楚清酒面前從對方披著的外套里抽出了一張符籙,笑得一臉無害:「多虧了這張符籙,我才能找到哥哥啊。」
這張符籙就是在鬼城讓楚清酒覺得自己被監管的符籙,當時祁蕪不願意說,這會倒是沒什麼顧忌了。
楚清酒明白了,淡淡道:「你是故意的。」
祁蕪不願意在鬼城告訴他原因,是因為祁蕪會靠著這張符來到現實找他,或許是怕他知道了會不願意,所以才先斬後奏的。
不過不得不說,來得還真是時候,他還在為今晚自己的住宿發愁呢,祁蕪就如同及時雨一樣地出現了。
祁蕪垮起臉來,一臉幽怨地看著楚清酒,像是在撒嬌,「哥哥見到我不開心嗎?」
楚清酒仰起頭來看著祁蕪的臉,看他微微皺著的眉頭,耷拉的眼睫,向下撇嘴看起來真的很像在撒嬌。
那種自然而然從語氣和動作之中透露出來的親昵感,讓楚清酒一時間分不清對方是不是還在偽裝欺騙他。
因為他在現實就看不到好感度了。
楚清酒看了一會才低下頭,微垂著眼睫讓祁蕪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也無法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實說不上開不開心,但是祁蕪的出現的確讓他平淡的生活變得熱鬧有了很多,只不過是真的很鬧騰。
小孩子是真的很活潑,雖然這個小孩子比他高大太多了。
「……你是真的叫吳祈麼?」
楚清酒思索了一會才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他想知道祁蕪會不會對他坦誠相待。
當然了,祁蕪要是真的那麼喜歡隱藏也沒有關係,只不過他得保證自己不叫錯名字了。
「哥哥你應該還不知道,副本是可以開馬甲的,所以吳祈是我的馬甲身份。」
祁蕪倒是很坦誠地說了,因為他的那些傻子隊友們也不叫他吳祈,反正也裝不了了還不如自己說呢。
畢竟在自己沒告訴對方符籙的事情之後,對方對他的態度就變得冷淡疏離了,簡直就差點把讓他「有多遠滾多遠」這句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