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皱了皱眉头,看着玳瑁很平静,居然还像一个做了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问她:“知道怕了吧?”
这算什么?
玳瑁望着他,这个春天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春天……
这时,却有一个人在人群中怒道:“你……想把她怎么样?”
玳瑁抬眼去看却是铜鞮侯世子。
曹丕一副好以整暇的样子:“我把她怎样,关你什么事?”
铜鞮侯世子怒喊:“她……她是我的……”他沉下头,他明白自己如今已是自身难保,但是这句话他不得不说。
曹丕用一种很可恶的样子说道:“你的什么?”他看向玳瑁,“我现在就要脱光她的衣服。”
玳瑁的手指不安的,一点点地绞着衣袂。
——这个春天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春天……
铜鞮侯世子怒道:“你!”
曹丕“哼”了一声,不屑于和铜鞮侯世子争吵,将头重新转向了铜鞮侯,冷冷的说道:“铜鞮侯,你只要把与你合谋的人供出来,我会留给你一个全尸。”
铜鞮侯慢慢抬起了头,白白的胡子几乎根根立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缓缓地说道:“曹贼禽兽!”
曹丕吼道:“你说什么?”
他“刷”的一声将长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剑指铜鞮侯的眉间,剑光森凉,如同曹丕说出来的话。铜鞮侯没有理睬他。
曹丕的双眉一扬,反而笑了笑,说道:“你说,与你合谋的还有谁?你说出来了,我父亲定会饶你们其中一人一命,否则……”
铜鞮侯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不说是吧?”曹丕冷冷地一笑,他看向铜鞮侯怀里的夫人,“夫人是铜鞮侯的枕边人,如今大难临头,他还紧紧地抱着你,想来铜鞮侯对你甚是喜爱了,那么夫人肯定知道许多关于铜鞮侯的秘密了?”话音未落,就有兵士将夫人从铜鞮侯的怀里拉了出来,她不是铜鞮侯的正室夫人,只是铜鞮侯的正室夫人以前的丫鬟,正室夫人死掉了,她的丫鬟很快从小妾变成了相当于夫人的地位,可见她的荣宠之盛,在铜鞮侯府多年的玳瑁每次见到的她时候,她都穿着各种绣着花样的锦衣,头上戴着用金器做成树枝模样的挂珠钗,有着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可如今,她被人强行押着跪在地上,头发蓬乱,神色慌张,全然没有了当时的贵气。
“细月!”铜鞮侯颤抖着说道:“二公子,她只是一个妇人,什么都不知道!”
细月抬起了头,向曹丕求饶,说道:“二公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曹丕笑了笑:“等把你绞死了,你和铜鞮侯还会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说罢,他摆了摆手,吩咐道,“行刑!”便有两名士兵走了上来,一名把浑身发抖的细月钳制住,一名便将手里的白绫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两个人一起使劲,白绫在一点点的收紧。
曹丕看向铜鞮侯:“你说不说?”语调冰冷。
铜鞮侯张了张口未曾说话。
细月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平时没少欺负玳瑁,但是一想到那样美丽的夫人就要死掉了,玳瑁的心里就一阵子心痛。但是,如今铜鞮侯都自身难保,谁还能救她?谁还能救他们整府的人呢?
细月惨叫道:“我就要死了,君侯你快说吧!”
铜鞮侯看向细月,说道:“我不能说的,细月,我们……我们注定是要死的人。”
细月惊讶:“君侯,你做了什么?”其时,她也感到了胸口中的异样,很是憋闷,但这种憋闷,她很清楚不是脖子上的白绫造成的,紧接着她又感到了自己腹中如绞,发生了什么事?她睁大了眼睛,很快她的口里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细月!”铜鞮侯叫她。
细月不再出声,她死了。
曹丕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却抚摸上腰中所配的长剑,问铜鞮侯:“你说不说?不说,下一个就是你身后的一个人!”他长剑一指,指向他的身后,他身后的众人猛地一声惊叫。
接着,便有两个人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紧接着,有更多的人倒在了地上,他们趴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恐惧。
铜鞮侯从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曹操每至一城必会屠城,你们作为我的至亲骨肉,他不仅会杀了你们,还会在杀你们之前穷尽凌辱,我怎么忍心让你们如此受苦?”
曹丕撇了撇嘴唇:“你们怎么了?”
铜鞮侯身后的亲眷们也在问,但很快,他们就不再出声了。
“公子,他们服了毒药。”有人来报告道。
那药慢慢勒紧的痛苦更甚于白绫,他们伏在地上,全身猛烈颤抖着,直至气绝身亡。
曹丕吃了一惊,他本来是要逼出铜鞮侯的话来的,用他的夫人相逼,也只是做做样子,却未想要杀了他们,他知局面已无可收拾,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