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几近九点,写字楼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少,灯也一盏盏熄下去,贺云看了眼时间,这时才感觉胃里咕咕地响。他起身想寻些东西吃,一边的面包店接近打烊,店员卖力推销吸引了他的注意。贺云刚走进去,店员便热情地招呼他试吃一款椰蓉面包。
虽然有些食不知味,但淡淡的椰蓉香似乎抚慰了他一整夜又冷又累的身体,贺云配合地说:“帮我包一个吧。”
说罢,想到晚上还没见着余书缘,贺云又下意识地说:“不,要两个、不、算了,还是要一个吧。”
店员夹面包的手顿了顿:“先生,您究竟要几个?”
“两个,两个吧。”
提着面包走出店外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贺云没精打采地接起电话,没想到那边是余书缘的嗓音:
“喂?你在哪里?”
贺云哽住了,忽然听见他的声音,不知怎的,好像身体被冻住似的说不出一句话。余书缘的嗓音有些急促,似乎是在快走:“你回去了吗?在原地等等我。”
听见他那么说,贺云乖乖走回写字楼前,不一会,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瘦高的男人从里面出来,贺云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余书缘是跑过来的。香水的气味比他更早一步触到贺云,令他觉得有点眩晕,有点梦幻。
“你…”余书缘喘了会儿气,头也乱了:“你等很久了吗?抱歉,我,我在开会,没听到电话。”
贺云下意识说:“开会到这个点…”
“是,”余书缘忍不住和他贴近一些,两人几乎脚尖碰着脚尖:“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不来见你,不是故意不接电话,只是他有他的事要做。
余书缘那么说,贺云几乎又要立刻原谅他了。可他想到自己和余书缘还不清不楚的,雨水落在衣服上,寒气袭入体内,他不免有些悲戚,觉得就连这种“原谅”也显得很讽刺。
“你怎么过来的?”余书缘忍不住摸他的尖:“你身上好湿。”
贺云愣愣地说:“骑车来的。”
余书缘惊讶地说:“骑车?从学校过来吗?那么远?”
“对。”贺云冷静地说。
“那你快上来坐会儿,我那里有休息室,喝点东西吧?”
余书缘拉过他的手,被贺云躲开:“不了,书缘,我不想上去打扰你,就在这里说。”
余书缘一怔,眼神清澈又无辜,贺云看着他的眼,心跳有些过,于是躲开他的眼神道:“我不想再跟你不清不楚下去,你不要再玩我了,我们把话说开吧。”
饶是他如此迟钝,也应该明白见面次数的减少不仅仅是他工作的原因,贺云感觉到余书缘在躲着自己,又或者说他在搁置议题,总之他在逃避。可贺云不想再猜自己在余书缘心里是什么地位,不想再惶恐悲戚,他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要余书缘说爱他,最好要像自己那么爱才行,必须这样才行。
余书缘愣愣地望着他,唇动了动,仍是一言不,贺云心酸得想哭,把他的沉默当作是拒绝,于是有些自讨没趣地说:“我就知道。”
说罢就要走,余书缘连忙拉住他,贺云转身,看他还想说什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
余书缘紧紧攥住他的袖子,语无伦次:“我还没想好,很多事情,不是这样,我会和你好好说。”
他把人拉进写字楼,在一旁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