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婳受辱伤心过度,自己跳下邮轮,在海上漂了好久,被一渔民所救。
在海中漂浮太久,大脑缺氧受损,导致她记忆缺失很多。
疗养很久才渐渐康复大半。
可她只记得司家父子是因为他争吵落水,最后身亡。
其他很多细节,再也想不起来。
但是两条人命就消失在自己面前,还是心爱之人最重要的人。
吕婳自知再也无法跟司谨生回到从前。
所以选择离开海市,就当做她也死在那场事故里吧!
催眠手段,果然厉害。
竟然可以将脑部受损病人的记忆,完全摘离出来。
司谨生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请马克进行这一次催眠。
他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做一个可恨的负心人。
夫妻俩静静地靠坐在沙上,恐怕只有彼此依靠,才能暂时让心情平复下来。
叶绵绵开始自责自己的不懂事,这一切都不是司谨生可以控制的。
刚才自己把火都撒在他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而且,整件事看下来,受伤最深的,恐怕是他才对。
敬重的父亲竟然是霸占儿子女友的禽兽。
待他真诚的四哥,也曾觊觎弟弟的女人。
父亲和四哥死前最后见过的女友,也消失无踪。
这一切的恶果,都被司老夫人全部清算在他的身上。
因为司老夫人固执地认为,吕婳就是司谨生处心积虑安排在司家,勾引司家父子,成仇结怨的祸水。
司谨生被误会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从没吭过一声,因为那个女人是吕婳,最后见过父亲和四哥的人是吕婳。
他难逃责任!
叶绵绵的小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轻声说:“可是,你父亲为什么说有关于你身世的事情,要告诉吕婳呢?”
叶绵绵转过脸来看他,又问:“你不是司家本来的孩子对吗?”
司谨生深蹙的眉头,久久没有展平过。
他的眼眸幽静如水,没有波澜。
她看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突然司谨生抬眸看她,她的傻女孩儿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轻轻揉了揉她的。
那些外界对他的猜测,被他自己轻轻揭了开来。
“我是我父亲的私生子,十五岁时才被接回司家。”
司谨生顿了一下,继续缓缓道来:
“从小到大我只有母亲,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操劳,话少。在我的家里没有父亲,我也从来不会提起这个疑问。我想,既然母亲从来不说,那便是我原本就没有父亲的吧。不重要,家里只有我跟母亲就很好。”
“……可是后来,母亲病了。家里来了一伙儿人,他们的衣服跟我们的都不一样。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高傲。我从窗口看到母亲的表情里有震惊,坚决,到最后无可奈何地流泪……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母亲满眼不舍地看着我的眼睛。那种无力挣扎,只能顺从的无助。”
司谨生感觉到叶绵绵尽力地贴紧自己,似乎想要用她的体温给自己安慰和力量。
司谨生吻了她顶一下,轻笑着,不希望她担心。
“后来,母亲病重去世。我被接到了司家,那里是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房子很多,院子也多。但是常年笼罩在阴郁之下,看不到生机。”
“人也多,却不热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事,各自都在忙。虽然看着你笑,实际上那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直到四哥去我的院子里,找我一起去学校。在那个老宅里,我终于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