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一步要做。
未等扶光开口,库洛洛便自觉捧起她的手腕,抵到唇边,张口欲含——血液是这种契约的载体,决定了主从地位。
扶光下意识想往后撤一步,库洛洛却没有松手。
他歪了歪头,摆出耐心倾听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倒是半分未减,不会让人感觉到疼痛或束缚,也无法轻易挣开。
“……这个可没有后悔药。”扶光再次提醒他,“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对你们好说话了吧?”
在契约成立的那一刻起,占有绝对优势、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一方,就是扶光了。
幻影旅团无法违背她的命令。
库洛洛却一派欣然。
微笑了一下,他甚至没有回答,而是先轻轻咬住扶光的指尖,吮吸还未干涸的血液。
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或者说,那样细微的疼痛,已经被柔软温热的唇舌带来的触感所覆盖。
是扶光忍不住先抽回了手。
“应该已经够了吧。”她蹙着眉,下意识蜷缩起指尖,藏在了身后。
指尖抽离时,在原本淡色的唇上留下了红痕,仿佛白雪上缀了一朵红梅,让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库洛洛,看起来愈发有种惊心动魄的稠丽。
指腹抹开唇上的那抹湿润,他低眼,舔舐掉这最后一点赤色,才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又向扶光弯起眉眼。
“是,姐姐。”
库洛洛露出满足而稚气的笑,咬字很轻,仿佛温驯乖巧的语调中,透着影子般的意味深长。“今后,还请严厉地教导我……们。”
——契成。
………………
…………
……
五日后。
直到医生把扶光送上离开的货运飞艇时,也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竟然就这么放你走了?”她忍不住吐槽,“虽然是有契约啦,但我总觉得库洛洛那小子,就算有契约压着,说不定也能找到什么漏洞钻一钻来着……”
甚至幻影旅团都没过来送行,更让人感到奇怪了。
考虑到某种可能性,医生忽然眉头一皱。
“不对。他们是不是寻思着,等你走了之后就追上去啊?要不要我帮你盯着点?你这次是要帮族人找新的住所吧?这种事,还是别等他们知道比较好。”
即便过去了十年,医生也坚定地站在幻影旅团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