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军迅将皇帝护了起来。不过因着刚刚抵抗齐王一行人,羽林军死了好几个帅将,如今所剩不多。
羽林军统帅王琪朝后面看去,现城门都已关闭,立刻惊恐道:“陛下,南衙门府兵刚刚被太孙的人一路打过来,估计都已经换成了他们的人。”
皇帝脸上阴情不定,大声呵斥皇太孙,“迟檀,孽障,你想做什么!”
皇太孙不置一言,只是看向齐王一党方向。
方才出声的叛将心领神会。
他姓柳名义,是一名渝州人,说话带着浓厚的渝州口音,更添质朴,高声道:“陛下,齐王说,您欺师灭祖,杀害当年的太师折闻道——他给臣等看了您杀折太师的证据——臣可以于百官面前上呈给陛下。”
皇帝大怒,气得太孙也不骂了,气急败坏的转身看向柳义,“乱臣贼子,满口胡言!来人,快杀了他!”
但羽林军却不敢动。他们生怕一动,太孙的人会动手,到时候皇帝必然不保。
王琪艰难道:“刚刚一战中,咱们的人死伤惨重,反而是太孙的人没什么死伤……”
如今城门又关了,百官跟着来救驾,短时间内从外头是攻不进来的,那里面就是皇太孙做主。
他轻轻摇头道:“除非从明州调兵攻进来,不然很难破局。”
且不说能不能攻入宫,而是等明州军来洛阳,他和皇帝的尸体已经过头七了。
王琪一脸颓然:可以说,太孙只要一收网,那百官和皇帝难以活命。
而太孙的意思,也不像是要百官死的模样,反而有一种让百官来看戏的架势。
而百官性命不受威胁……结局可想而知。
王琪脸色便越来越难看,心知大势已去,恐怕已成定局。
他明白过来,百官聪慧一些的自然也明白了。
但更多的人处于懵茫之中,显然没有做好再战一次的准备,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兰山君便在此时提着刀站在了皇太孙的身前。
今日一直跟着她往前面冲的将领见状,也迟疑的跟着站了过去。
人在短时间内是做不出重大决策的,尤其是这些没有主心骨的小兵小将。
当他们要在一瞬间做出决定的时候,跟着熟悉的人是最简单的念头。何况今日兰山君一直杀在最前面,还救了不少人。
杀意尚且没有从这座皇城里褪去,她刀尖上的血就有属于她的威严和号召。
郁清梧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山君次打仗就有这个效果,将来一定不弱。
她的身上如今就有一份力挽狂澜的气势在。
兰山君本是朝着皇太孙点头示意无碍的,却恰好瞧见郁清梧嘴角淡淡的笑意。
她一愣,而后也不由得松了松精神,眼眸柔和一瞬,朝着他也点了点头。
随后转过身,冷冷看向不远处的皇帝和齐王。
齐王却在大笑中。
他万万没想到,皇太孙竟然不打算直接杀了皇帝,还来了一场“特殊的三司会审”。
他越想越有趣,干脆认下了柳义说的话,“父皇,儿臣可没有骗这群人。”
他阴森森道:“您自小就跟段伯颜一起师从折闻道,曾经叫过他亚父——怎么,如今才几十年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那儿臣就帮您回忆回忆。”
皇帝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忽视一副想要狗咬狗架势的齐王,直接看向皇太孙,“迟檀,你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