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繁殷脑子有一小片刻是懵的,宁淞雾细软的稚嫩嗓音喊出那两个字,像春日的温水般缓缓淌进心里,柔软地撞击她的脑海。
她不知道这时该说什么,只是把宁淞雾温和地揽进悦里,手轻轻抚摸宁淞雾的脊背。
岑染恰好走进来:“宁淞雾,起床了么……师师父!你……”
冉繁殷闻声,转头看岑染:“何事?”
岑染有些委屈地皱起小脸儿:“师父,你居然是在很认真地抱宁淞雾吗……我和子笙师兄拜入你门下这么长时间,你都从来没有那样抱过我们呢。”
“宁淞雾刚刚说话了。她叫我师父。”冉繁殷谈及此事,双眸如冰雪初融,不自觉流淌出丝丝柔情。
宁淞雾调皮地笑笑,一下跳起来搂住冉繁殷的脖子,把小脑袋埋进去使劲蹭。她真的好喜雾这个人啊,冉繁殷身上的梅香和温热脖颈,都让她舍不得放开。
“看来日后可以慢慢教给她写字练剑了……”岑染笑道。镇启宗本想摆宴接待冉繁殷几人,可惜被拒绝了,理由当然是冉繁殷喜静,她喜雪有话直说,不喜雪和人扯皮。
镇启门的人也算识相,将前因后果简短地说了说。
这个法阵是在万家村法阵出现前现的,但镇启宗专攻阵法和炼器,而这阵是新阵,在古籍上找不到记载。
而其威力强大更加激起了镇启各位阵师的研究欲,因此一直未向沧钧山求助,毕竟沧钧山主的也是剑修,未必能帮上忙。
可是众阵师找不到破解之法,而这法阵蚕食灵力的范围逐渐扩大,而在万家村出现同种阵法后,蚕食度也更快了。
正在众人焦头烂额之时,他们收到了来自沧钧山的请柬,青霜尊者收徒并非小事这自不必说,更让他们在意的是这宁淞雾是个活的噬灵之体。
因此他们趁着拜师大典将这件事与岑染商量了一番。
不知为什么,这贺兰眠眠一路上总是盯着冉繁殷看,冉繁殷似在想什么所以没注意,但是宁淞雾整个心思都放在她家师父上,贺兰眠眠这“如狼似虎”的眼神她当然知道。
宁淞雾心中涌现无限不爽,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惹得贺兰眠眠尴尬地摸着鼻子转头,却是不敢再看了。
宁淞雾心想: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当我的师弟吧?可是他不是有师父了吗?朝三暮四!不知廉耻!
但是如果他不想当我师弟的话…难不成他想当我师父然后嫩牛吃老草?
宁淞雾危机感陡生,她决定要将师父看好,不然总有嫩牛觊觎她家老草。
感觉到徒弟突然的紧张,冉繁殷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怎么了?”
这种心思宁淞雾当然不能说,她承认自己有些占有欲,一想到师父可能不只是自己的师父就有些接受不了。
宁淞雾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小气,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
于是宁淞雾笑着说:“无事,就是害怕自己不能做好,辜负师父的期望。”
撒谎这件事宁淞雾可以说是行家了,骗个不经人世的师父完全不成问题。
冉繁殷顺手摸摸宁淞雾的头顶,这是她表达关心的小动作:“不必担心,若是不成,无需勉强。”
宁淞雾吐了吐舌头,看上去俏皮极了:“是,师父。”
两人说话间贺兰眠眠又偷偷看了过来,随后被宁淞雾一个瞪眼瞪了回去。
贺兰眠眠心内惴惴,只觉得这青霜尊者的徒儿也太过凶悍了些,不过贺兰眠眠心底奇怪,青霜尊者总给他一种熟悉之感。
那日在收徒大典上离得太远,感觉不强烈,如今离得近些,这种奇怪的感觉便非常明显了。
越往前灵气越是稀薄,众人为了安全起见下了飞剑改成徒步行走。
从树林间穿过,树木从青绿到枯黄,到了尽头更是只有枯树。
走出树林众人才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往前看有一座城,城中人声鼎沸,门口还有士兵把手,看上去非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