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有期止步,望着他的神色出神。
自打做了皇太子,两个人整日忙乱,已经许久不曾认真的坐下来,谈谈心,说说话。
她总是忙到半夜,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又早早的起床,进行新一天的忙乱。
而不知从何时起,胤禛回来的越来越早,背影越的孤寂。
脸上好不容易常见的温和,又回到冷凝状态。
卫有期呼吸一滞,初初到这大清时,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是什么呢
不过是好吃好喝好睡,做一个富贵闲人。
什么时候竟为着别人冷落家人起来
不说胤禛,就连几个小的也很少见她,常常只是匆匆一面。
卫有期漫步上前,立到他跟前,笑的柔和。
胤禛内心有一丝松动,转瞬又冰封起来。
他有些不明白,也不愿意把对方往不堪里想。
可是那些话就萦绕在心头,怎么也去不掉。
“太子只是拿捏雍郡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武皇也没她这么深的心思,一骗就是十来年。”
“真真好手段,借着雍郡王上位”
“不对吧,当初的恩爱做不得假”
“那现在呢”
众人的议论声砸在心底,胤禛心里不好受,他不愿意相信,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年来,福晋鲜少跟他亲热,也越的冷淡。
不自在的捂上胸口,胤禛有些茫然,那里又酸又涩,难受极了。
脉脉此情谁诉,终将年华错付
更让他难受的是,在外面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他,碰上福晋的事情,竟不敢开口。
连验证事情真伪的勇气都没有。
卫有期正要上前,就现胤禛右手拿着一个葫芦,高高抬起,清冽的酒水倾泻而出,远远的都能闻到醇香。
月光、醇酒、胤禛。
勾勒出一副她没有想过的画面,寂寥中带着些许悲意,让她唇角挂着的笑容落下。
脚下似有千斤重的巨石,牢牢的绊住她。
扭身离去,卫有期想,她该好好的考虑,怎样改变家国的权重。
胤禛眼角余光瞟到熟悉的杏黄身影,唇角还来不及勾起笑,就见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
这诗突兀的在脑海中浮现,胤禛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内心有些茫然。
他们从年少携手而行,该是酒醇花正好的时间,怎么就这样了呢
酒,一坛坛的下肚。
胤禛难受的打了一个酒嗝,失落的现,肚子都灌饱了,一点醉意都没有。
看来是不能借酒诉情了,好失落。
回了正院的卫有期,洗漱之后,立在廊下等待着。
月上中天。
该出现的身影依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