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次也没现那女孩的身影。
狐朋狗友见他这么关心所谓舞蹈圈,
还以为他有特殊癖好,
忙不迭上去给他参谋,
“老丁啊,这圈子水可不比咱们浅多少。你能看见的背后基本都有人,没人的…也都是各家放出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丁峥很真诚笑了,
和他干杯。
也是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
自己同她再不相见,或许再好不过。
她永远是自己世界上空一轮月亮,
——不会衰老,不会沾染灰尘,
他随时都可以抬头看见她,
顺便看见当初的自己。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一切,
他或许就会心平气和抱着昂贵的棺椁总结一生,
可灾变生了,
整个涔边以一种乎想象的度革新辗转。
灾变前一切地位与人脉顷刻倾覆,
可还没等他体会世事无常人走茶凉,
他忽然现…
自己也获得了那种乎常人的力量。
昔日还需要他低三下四讨好的人,
昔日因为他出身看不起他的人,
此时此刻在他丁峥面前都成了待宰羔羊,
他承认自己沉沦了,
为所欲为的快感,
生杀予夺的权力,
丁峥从前渴求,拼命积攒的一切仿佛唾手可得。
他用灾变前开公司的手段,
排除异己、分化敌人,
把整个统治局内部腐蚀得七七八八后,
都用不着他提点,
那群心怀鬼胎的下属就把他推到了那没有第二个人肯坐的位置上。
他成了王,
涔边的王。
他清楚那群男女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
他们只是看上了他的能力,
但那又如何呢?
丁峥也没有,
他也只是在他们身上寻找一种支配的快感。
这位孤独的王在明殊塔高层俯瞰众生,
没有灯光的街道如忘川河般令人胆颤心寒。
不知过了多久,
他轻轻叹口气,
那声息随岁月长河兜转,
落到小县城玻璃墙外青年脸上,
那时他只觉得那是阵过分温吞的风,
没想过那是多年后的自己,
对走在岔路口的他,最后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