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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潛把椅子往後拉了拉，腿撐在椅子腿上坐了上來，手肘支著，懶洋洋地拖著長腔，「原因……你不知道？」

沈諾白喉頭滾了滾，他放下叉子。叉子磕在黑岩盤上發出清脆響聲。

「昨晚……」

沈諾白起了頭，又咽了回去。

半斂著眼皮呼了口氣，沈諾白抬頭直視周潛，「那你喜歡我嗎？」

問出這句話時，沈諾白覺得猶如大壩開閘放水前的倒數3秒，時間和空間都在這一刻無限拉長。

周潛眼睛一眨，他也沒想到沈諾白會問得這麼直白。舌尖抵了抵上顎，眼睛瞥了眼沈諾白的口袋。

「你要不要先摸一下你的校服口袋。」

「？」

沈諾白才發現校服右兜突起了些，像是裝了塊什麼東西。手摸進口袋裡取出。

是一塊疊疊高的積木條。

內側寫著任務——「對你右邊的第一個人說我喜歡你。」

「你怎麼把這個帶回家了？」沈諾白拿著積木條左右看了看。

當積木條翻到背面時，沈諾白清楚地看到上面用黑筆手寫了一行話——同桌，我喜歡你。

沈諾白眼眸一停。

他想起，昨晚周潛右邊的第一個人是他，教室里他也坐在周潛的右邊。

「現在，可以叫你男朋友了嗎？」

周潛手肘支著頭，勾翹著眼尾問。

沈諾白緊緊攥著積木條，他聽到了在喊出最後一秒時，湍急的水流如瀑布奔騰而下，在水面上激起萬丈浪花，每一朵都砸在他的心上。

他看著周潛，終於找回焦點，眉眼勾勒出淡淡笑意。

「嗯，男朋友。」

周潛跨過島台，伸手摸了摸沈諾白的頭。

「男朋友，第一份愛心早餐要吃完。還有2o分鐘我們就遲到了。」

—

沈諾白和周潛踩著點跑進一高大門，差了兩分鐘就要被門口的學生會記遲到。這會兒大家基本上都進了班，校園裡沒什麼人在閒逛。

他倆先去看了貼在教學樓前的分班表。

不出所料，沈諾白從11班抽走，被分在火箭班。

指著他和沈諾白的名字不在同一張名單上，周潛木著臉，「一高真狗，暴拆情侶，天打雷劈。」

低低地笑了出聲，沈諾白捏了捏周潛的手，以示安慰。

原來的11班在4樓，而設的火箭班在11班樓上。走到4樓樓梯口時，周潛沒有拐進去，反而陪著沈諾白又上了層樓。

「你走錯樓層了。」

沈諾白停下來，無奈地看著周潛。雖然他也不想和周潛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