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贺少的那句话,其实解开了我心里的一个疑问,那就是薄纵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身份。
原来他是匿名去治病。
但一个谜底解开,出现更多的谜题。
那就是薄纵去治什么病,又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最后为什么假死?
我脑子里反复回忆当初和薄纵在一起的细节,他那时候比现在看起来柔和很多,难不成是因为生病?
越来越多的细节在我心底铺开。
那时候他隔三差五就去见一位据说是老教授的人。
还有,他经常服用一些据说是维生素的药物。
有一次他跟我约会时中途咳血,他说是喉咙发炎。
我真傻,我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薄纵下了床,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一种罕见的基因疾病,国内治不了。”
我怔怔的看着薄纵,突然无比的心疼。
他得了要去国外才能治的重病,而我那时候一无所知,还经常因为他没有陪我而发脾气。
我的脚突然灌了铅似的,把打开的房门又关上,重新走向他。
我坐在他身旁,他默默的把烟换了只手。
我有些哽咽:“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他沉默不语。
我转头看向他,“薄纵,在一起的那一年时间,你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
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这句话的。
因为答案很可能不是我想要的。
我问完后就后悔了,我起身就想走,想撤回自己的话。
可我刚动了一下,他就抓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黎黎。”
我心头一颤。
他把烟熄灭,摩挲着我空空的无名指,声音有些哑。
“我患有一种罕见的基因疾病,我母亲就是因为这种疾病而死的,但我被很多人盯着,我不能暴露我生病的事情,只能匿名去国外接受治疗。”
我呆呆的看着他,这一刻才觉得他真真实实的活在了我面前。
他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薄纵。
他对我说了实话。
我问:“你不敢说出身份,我理解,但你后来为什么要假死呢?”
一说完,我眼泪就掉下来。
我怕,怕他只是厌倦了我,才离开我。
他顿了一下,伸手擦掉我的眼泪。
“有些事情,我还不能说。”
我一愣,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因为厌倦我。
但现在原因好像不重要了,我们回不去了。
我最后问道:“那你现在的病,治好了吗?”
他居然对我笑了,眼神如冬雪初融,让我的心怦怦直跳。
“好了,活蹦乱跳。”
他还开了个玩笑。
我也跟着笑了,“那就好。”
随后我做好了准备,站起了身,“那我走了,薄纵,你好好的。”
在我走到门口的那一刻,与薄纵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我的手机铃声。
“黎黎。”
我拿着手机看向了薄纵。
在薄远乔的来电和薄纵之中,选择了接听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