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衣襟,李承乾走入这处宅院,这位舅爷的府邸很宽敞,院内可以看到各种兵器,不得不说这位舅爷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唐立国初的这些文臣哪一个不是文武双全?
高士廉就坐在院子里,他半眯着眼,手捧着一卷红楼正看着。
();() 等李承乾与李恪走近后,他才皱眉抬眼道:“这红楼中荣国府到底是长子继承,还是次子继承”
李承乾倒也不客气,直接在舅爷面前坐下,拿出木盒子放在桌上,道:“父皇也这么问过。”
高士廉抚须小声道:“怎么回你父皇的?”
“红楼不过是个故事而已,这世上也没有如此奢靡的宁国府,父皇没有再追问了,不过他说更希望让长子来继承。”
“老朽也觉得应该让长子来继承。”
李承乾从盒子中拿出一叠牌,牌是用软木片做成的,外面包着桑麻纸,整理着牌,接着道:“果然,连您都是这么想。”
高士廉诧异道:“难道最后不是这样的吗?”
李承乾将牌整理好,放在桌上,“以后舅爷会知道的。”
高士廉努着嘴,像个老顽童般冷哼一笑,一双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少年人,缓缓道:“每一次李孝恭那边的红楼一出来,老朽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你小子不愿意说出来,是因为这个荣国府一定不会让长子来继承,次子继承的荣国府一定会衰败,若不是这样,红楼这个故事就成不了绝唱。”
不得不说,高士廉的这双招子真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会得到武德,贞观两朝皇帝的器重。
李承乾低声道:“孤真的很想让舅爷长命百岁,想着早日登基让舅爷再帮孤主持朝政。”
话音刚落,李恪惊疑地看向皇兄,什么叫想着早日登基?
高士廉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李恪,笑着道:“吴王殿下。”
李恪连忙作揖道:“见过许国公。”
随后高士廉又看向了李承乾,皇帝的所有孩子中还是最喜欢这个大外孙。
至于其他的皇子,不论他们如何努力,都不如这个懂事又孝敬的大外孙。
无它,就因为他是观音婢最牵挂的长子,也是长得最像观音婢的。
李承乾笑道:“舅爷近来身体如何?”
“老朽都这把年纪了,还谈什么身体如何?”高士廉笑着道:“坟地都挖好了,祖地的好多同乡,现在就盼着老朽早日入土,他们也好早点了却一桩心事。”
“孤最近琢磨出一个打牌的游戏,想要与舅爷分享。”
“也是你闲来无事专研出来的?”
“人闲着嘛,一个人清闲到某种程度时,做一些无聊的事也不奇怪,不瞒您说我最近在专研种菜,种葡萄,等成功之后,说不定今年的夏天您就可以吃到东宫种出来的葡萄。”
“嗯,老朽就勉强多活一些时日。”高士廉笑着道:“等你当了皇帝,一定是一位明君。”
李承乾道:“还等着您老能扶着孤坐在皇位上。”
李恪的额头流下些许汗水,眨了眨眼,快速地用袖子擦去,不敢吱一声。
“这个牌局两个人玩没有意思,你也一起玩吧。”
“啊……”李恪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慌乱,只能应声坐下道:“喏。”
与李恪还有舅爷讲明白了牌局的规则,三人便开始打牌。
一开始,李承乾就赢了好几局。
高士廉本想着是自己经验不足,从初窥门径到开始利用规则,熟门熟路之后,还是输给了这小子好几次。
不由得脸色也难看起来,崇文殿的棋局也就罢了,就连这种把戏还玩不过一个少年人了?
高士廉倒吸一口凉气,皱眉看着手中的牌。
闲暇之余,李承乾对一旁这位年迈的仆从道:“可以帮孤买一些甑糕吗?”
“回殿下,老奴这就去。”
“还有。”李承乾叮嘱道:“要买好一些的,多买点,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吃的。”
“喏。”这位老仆从一脸笑意地离开。
良久,高士廉摇头道:“这游戏终究不如棋局有意思,棋局千变万化,这牌玩着又无深究之道,久了便觉得乏味无趣。”
“一个小游戏,让舅爷见笑了。”
“年纪大了,坐久了或站久了,这腰背便受不了,这些天没去上朝,你父皇也不让老朽辞官,真烦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