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水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余光瞥见孟连焰眉头微不可察一皱,立即轻咳了声,“当然一切以任务为重。”
“那是那是。”韩林连连点头,有了时水桃的话,走路都带风。
下了火车还需要坐大巴去往离水南寨最近的镇子,路程要七八个小时,等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夜晚可不是上山的好时机。
五人折返回城里,找了间招待所住下,打算明天清早再上山。
两天两夜长途跋涉,几人都累了,进到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时水桃便睡着了。
是夜,时水桃猛地惊醒,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她做了个梦,梦到了孟玉英夫妻俩上山找苗思语。
孟玉英夫妻二人相携上山,途中经过数道陷阱,差点为此丧命,他们几乎已经跨越整座大山,但仍没有找到水南寨的地址,就在二人绝望之际,在一处沼泽现奄奄一息的苗思语,才连忙把人带回去。
苗思语被现时双腿被人硬生生打断,全身多处淤青,经历过非人的暴行,鲜红滴血的眸子灰败地盯着天空。
时水桃被这绝望的眼神一震,登时醒来,冷汗浸满了衣襟,神色恍惚。
上辈子的她是否也如此,被殴打被凌虐,最后粉身碎骨,凄惨死去,一想到苗思语眼里的绝望,时水桃难受地透不过气,忍不住推开窗,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清凉带着水汽的空气从鼻腔进入胸腹,让时水桃手脚冷,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仿佛她也曾经经历过一般。
一连吸了好几口冷气,时水桃才渐渐缓和下来,窗外,乌漆嘛黑的,簌簌作响树枝落叶声在黑夜中多了几分诡异,她有种被人盯上的悚然。
时水桃浑身抖了一下,后知后觉涌起害怕,那些恐怖故事总是出现在这般暗无天日的黑夜。
耳边响起的咯吱声,时水桃顺着声音看去,抬眸便看到孟连焰一张脸映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硬朗的轮廓晦暗不明。
时水桃隐隐觉得他在看自己,大概是被自己吵醒了吧。想着时水桃冲他露出一丝歉意的笑。
月色下,时水桃长披肩,脸白如玉,圆润的眸子映出点点星光,她嘴角弯起,两侧的梨涡若隐若现。
孟连焰眸光微动,神色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孟连焰的出现让时水桃变得安心很多,那些害怕的情绪如潮水般消失不见,理智回笼。
她大概又做了预知梦。
时水桃当即拿出纸笔把梦中的一切记录下来,尤其是那些陷阱的地点,如何避免都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写完后,时水桃打着哈欠准备继续睡觉。
睡觉前,她遥遥看到孟连焰的房间灯光忽明忽暗,忍不住嘟囔,这人难不成打算一夜不睡?
念头一闪而过,时水桃很快陷入沉沉睡眠。
窗户斜对面,孟连焰的房间橘黄灯光摇曳,他如猎豹匍匐在黑暗中等待猎物露出马脚,一等等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一无所获。
第二天孟连焰走出房间,目光扫了眼时水桃,拧眉想,难道他真的误会了?
简单应付两口早饭,五人向大山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