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质的信封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却一个没有接住,掉到了地上。
褚游弯下腰,将信封捡了起来,目光扫过了封皮上的字迹,无人察觉处,那手指竟是有些发抖的。
一个没有注意,信封又掉到了地上,发出“啪”的杂音。
“怎么了?最近几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应苍皱起了眉。
“没什么,只是休息有些不好。”
心脏跳如擂鼓,仿佛将要跃出胸腔一般。
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赶紧烧掉,烧掉,就用一把火,将这个信封烧的一干二净,压根就不要看里面的东西。
然而最终,他颤着手,拿起裁纸刀,小心翼翼的裁开了密封线。
厨房内水声哗啦啦的响,却遮掩不住外侧的动静,陆之南清晰的听到了裁纸刀裁开信封的声音。
是窸窸窣窣的响动,里面的纸质文件被抽出来了。
外面的人应当正在,只听着一声一声,纸页被翻开发出的动静。
陆之南紧张到无以复加,一个失手,险些将碗给打碎了。
瓷器撞着金属水槽,发出巨大一声响,被砸出啦了一个缺口。
若果是以前,听到这样的动静,楚歌早就会进来,看一看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然而眼下,什么都没有发生,厨房里没有人过来一探究竟,依旧只有他。
陆之南心砰砰乱跳,思绪不受控制的想,他已经看到哪里了呢?
碗筷很快就洗了干净,他洗了苹果,削去了里面的果核,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盘子中。
深吸一口气,陆之南转过身,端着苹果,走出了厨房。
他的脚步声惊醒了客厅里的人。
楚歌蓦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即便早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对着这样的眼神,陆之南止不住心里发慌。
“这是什么?”
“我想你已经看过了。”
楚歌心想,是啊,他当然看过了,也知道这是什么了。
“我还以为这是你准备的什么惊喜。”结果一点儿都没有惊喜上,反倒是活脱脱的变成了惊吓。
信封里,他拆开后,看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出生证明、鉴定书、照片
杂乱的交织在一起,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简直让人头都疼。
资料在空中飘落,陆之南眼疾手快抄住,捡起摊到了面前的桌上。
楚歌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陆之南轻声道:“二十五年前,有两名孕妇同时生产,当时情况太乱,阴差阳错之下她们抱错了孩子,于是你来到了陆家,离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他的手指划过了桌上另外的照片,是年轻男女的合照:“这是你的父亲,褚炀;这是你的母亲,应莲。”
千里之外,北方审判所。
褚游抖了抖信封,从里面抖出来了一张照片,那上面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容貌明艳不可方物,却是无比的陌生。
他确信,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那背面写着女人的名字,平平无奇,十分普通。
褚游眉毛都拧起,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
颜小菱是谁?
他嘱咐去打探的,难道不是应莲的亲生孩子吗,为什么会有个女人的照片,夹在里面。
褚游随意将照片放下,抽出了第二张纸,在看到其上、那写着的名字的刹那,大脑一片空白,几近于晕眩。
那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上流社会的交际花怀了孕,妄图母凭子贵,嫁入豪门。
她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但实际上,与痴心妄想没什么区别。
毫无意外的,交际花失败了,孩子的父亲冷漠无情的开了张支票,让她赶紧把孩子打掉,并且扬言即便是生下来,也不可能进得了褚家的大门,因为他早就有情投意合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