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陈潮说。
结果这次真的只是别人路过,骑摩托车的是个婶婶,从娘家刚回来。
摩托车过去之后陈潮搓了搓苗嘉颜的头,说“等我走了你就坐校车吧。”
苗嘉颜没说话,反倒是丁文滔问“上哪儿去潮哥你上哪儿去”
“上学啊。”陈潮说。
“你要走啊”丁文滔看起来像是很失落,“你不在这儿上高中”
“不,”陈潮手揣回兜里,说,“高中我就得走了。”
对于陈潮要走这件事,丁文滔的反应比苗嘉颜大得多。
他每天吵吵嚷嚷地不让陈潮走,说陈潮走了他就没朋友了。
陈潮让他磨得很无奈,说“我这还没走呢。”
“那不是快了吗”丁文滔一脸不高兴,“你走了我咋整我天天干啥中午谁跟我一起吃饭啊”
陈潮说“我在这儿也没跟你干什么。”
“那不一样”丁文滔坐在陈潮后桌,晃着桌子说,“你走了我没朋友了”
“你朋友不是遍地都是吗”陈潮随意一接。
“那你看我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吗”丁文滔用手指敲敲桌面,“不都是咱俩一起吃吗”
陈潮本来没再说话,他也安抚不了校霸大哥的失落情绪。过了几秒却回又头叫了声“小滔”。
“干吗”
“我走了你帮我看着点儿啊”陈潮问。
“看着点儿什么啊”丁文滔拉着脸问。
陈潮说“我小弟。也不用你干什么,你跟他一起走就行。”
“你媳妇儿啊我不。”丁文滔利索地摇头,“你走了我不跟他一块儿走,别人怎么想我啊再说我跟他一起走心里不得劲儿。”
丁文滔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愿意还是因为陈潮要走带着脾气才这样说,总之没答应。
陈潮问他“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觉得他有问题”
丁文滔说“我是觉得他挺正常的,但我觉得没用啊,别人还是觉得他是bian”
一个字的音还没完,丁文滔及时收了口。
但是陈潮还是因为他没说完的这个词,想到了那天晚上苗嘉颜躺在他房间地板上,闷闷地说“他觉得我是同类”。
在这个小镇里,苗嘉颜好像永远也摘不掉“变态”这个身份,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留着长头,夏天偶尔穿裙子。
下过雪的路面很脏,雪化了后地面上会有泥水。
苗嘉颜穿着小白鞋,走路小心翼翼的。陈潮走路不注意,鞋底甩泥甩得自己满裤子。
苗嘉颜尽管已经离他两步远了,还是被甩到了裤脚。
他看了看自己裤子上被崩上的泥,没说什么,只是又往外让了一步。
陈潮不知道他想什么,还问“干什么”
苗嘉颜没说你甩我身上泥了,只说“地上太脏了,走近了溅泥。”
“我都一身泥了,”陈潮还说,“不差那一点儿。”
苗嘉颜只当陈潮是叫他回来,于是又挪了回来,还说“没关系,我给你洗。”
陈潮看着苗嘉颜在他前面一步一步迈着走,鞋都还是干干净净的。苗嘉颜其实真的又懂事又听话,比别人家的“正常”小孩儿懂事很多。
陈潮突然伸手在他头上按了按,抓抓他头。
苗嘉颜仰头看看他,见陈潮没想跟他说话,又安静地转了回来继续走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