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有孕,贤妃猜到她会更得两宫宠爱,却没料到会如此夸张。
各种赏赐如流水般淌进了承欢殿,衣食住行由太后明旨,尚宫局四房主管,一应物件都要最好的。
皇帝原本甚至要将专供皇帝的御医都派到昭妃处,还是昭妃极力拒绝,才勉强只留了一位江御医,并那位诊出喜脉的史太医一同负责昭妃这胎。
她虽然解禁,但却比被关禁闭时更加痛苦。至少那时候她出不去,外头的消息只要不刻意打听也进不来。
哪像现在,每次请安都如同空气一般,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尤其是今天。
“那个贱人竟然要封贵妃了?!”孙家碧原本喜气洋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皇帝和太后究竟在想什么?她不过是个婢女出身,怎么能让这种人爬到你的头上!”
“她如今身怀龙裔,身份自然大不相同了。”这话贤妃说得无比苦涩。
“不就是怀孕吗?她能怀上子嗣,你也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啊。”
贤妃听她这话就忍不住烦心:“女儿难道不想吗?可是现在太后和陛下都被那个昭妃给迷惑住了,尤其是陛下,现在根本不肯踏足我的仙居殿,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孙家碧也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忧为喜:“这也说不准。如今太后和皇帝越是盼着她这一胎,等她肚子里的皇嗣出了意外,她就会跌得越狠。”
“可江御医都说她这胎怀相极好,怎么会无缘无故滑胎?”
贤妃觉得自家亲娘在做梦,有些意兴阑珊。
孙家碧却笑着拍了拍手:“娘昨日去飞升观为你拜生男石,那位道长与我聊了许多有趣的故事。”
“娘怎么突然说这些?”
“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说。道长为我讲了两个故事:一是福来县的牛家村,全村二百多口人俱都家徒四壁,原来是有人在祠堂横梁上放了一枝竹杆和一个破碗,害得他们整个村乞讨度日;”
“二是江成县的双禄村有一才子,妻妾成群却无子嗣,后来才知道是有仇人将一个去势的小人塞到了他的床下。”
“娘你说得是……厌胜之术?”
“不错,飞升观的道长已经为我开坛做法,等到三日后向这个小人的肚子上扎针,昭妃的肚子就一定保不住。”
贤妃下意识地开口道:“不可!”
“为什么?女儿你难道到了这时候还狠不下心吗?”
贤妃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厌胜之术历来被皇家所忌讳,这种事若是被现,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
没想到娘听了这话反而笑了:“我知道,道长在为我做法前就将此事的风险告知于我了。”
“那娘你还……”
“贤妃,我曾经让那位道长给你算过一卦。”
孙家碧打断了女儿的疑问,反而又转而说起了些看起来不相干的话:“为怕那道长知道我的身份,我特意派了身边的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