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田老爹都上赶着修补亲家关系了,田三翠还怕啥?直接怼回去。
眼瞅田大嫂给怼得没声音了,田三翠才拍拍田小翠:“先别想那么多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把脸。”
女儿家的婚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很难帮上忙。
而且看她小叔子意思,对她小妹半点兴趣也没有。与当年她和满仓哥双向奔赴,完全是两码事。
一时间田三翠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让小妹自己慢慢接受、消化这现实。
端着油灯来到厨房拿盆子毛巾,尚未进门,听到里面咕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面。
田三翠心里一紧,别是贼摸进家里来了吧?
一脚踹开门,顺手抄起门背后的大扫帚,胆战心惊走了进去。
然而端着油灯,厨房里搜寻了个遍,没现什么异常。
正纳闷,听到隔间里传出乔巧压抑隐忍的闷哼声,充满痛楚,她才意识到可能只是乔巧从床上跌了下来。
“真烦人!”
田三翠不满地嘀咕一声。
把油灯放在木桌子上,大扫帚搁回原处。撩起草帘子,果见隔间里,乔巧脸冲下趴在地面,轮椅翻倒,压在她身上。
真不知道这人好好睡着,是咋摔成这样子的。
“我说四姑子,你是不是闲得慌?大家都累一天歇下来了,你还在穷折腾?”
田三翠走过去,一把架起乔巧,丢回床上。又弯腰去扶轮椅,满脸没好气。
“你当然是不需要干什么活儿的,可明儿别人还有做不完的事呀!”
乔巧没有反驳她。
田三翠这张嘴巴,又不是你反驳她,她就会偃旗息鼓不说那种,微微一笑。
“谢谢你,大嫂。”
田三翠……
感觉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对方不像刚回娘家时,那般与她针锋相对了。她一个人唱独角戏,自然失去继续跳蹋的劲头。
冷哼一声,田三翠出去继续打水。乔巧目送其离开,隔间里的光线重归昏暗,翻开被褥,现出打开的药匣子。
云老太爷赠送的膏药她用了一贴,睡觉的时候,双腿火烧火燎,又痒又疼的。
她认为是见效了,迫不及待爬起来想站立试试。结果就狠狠摔这一跤,轮椅也被带翻了。
抚摸自己疼痛的伤处,乔巧黯然伤神。
她还是操之过急了,欲则不达啊!
第二天,准备上梁了,这是个重要工程。房屋盖得好坏,是否断漏,全看盖屋人手艺。
纪石匠作为品草师傅,把雇工们挑来的一担担湿茅草,扎成一个个小捆,用草扒子理顺,然后反复拍打。
直至草捆根部成为一样大小的正方形,才能往房顶架子上搭。
这种称之为“檐”。
大户人家用瓦,穷人家用茅草做檐。讲究的人家,四檐会搭二、三层。叫二道檐三道檐。
乔巧对于亲眼见识农户建房,非常有兴趣,推着轮椅,立在边上看。
纪石匠看到她,放下手里的活,向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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