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奶奶笑道:“还是你聪明,我就没想到这一出。”
“奶奶是实在人,哪里能到这么许多。”简家的腆着笑脸说道。
方大奶奶叹道:“就是实在人才受欺负,你不知道今日老太太将我好一顿教训,说是在关太太面前丢了方家的人;大太太也说是我疏忽了,不该如此不经心。总之是那位什么都不记得的没错。”
简家的说道:“日久见人心,大奶奶宽仁敦厚,四奶奶斤斤计较,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老太太、太太是面子上过不去才说了奶奶两句,奶奶怎么还将这事放心上了?”
方大奶奶一笑,又说道:“如今六爷要寻门好亲事,你看我那表妹如何?前儿个我探了大太太的意思,仿佛她不喜表妹读书太多,心眼太活。”
简家的笑道:“大太太是挑花眼了,到最后看上的还不得是表小姐?”
“这倒也是。”方大奶奶说道,又悄声吩咐道:“你去看看表小姐近日有空没有,叫她在高太太生日那天也去,叫老太太看看她那人品相貌。”
“是,我这就去叫人捎话给表小姐。”简家的应道。
☆、失之而难复得
方卓在晚饭之后才回方府,进了在水一方,又去了堂屋,见里头没人,才想到关雎儿嫌这屋子脏,搬到后面抱夏里去了。
进了后头抱夏里面,见关雎儿披散着头发,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
犹豫之后,方卓试探着开口:“你能为我求情,让微娘回来吗?”
“微娘是谁?”关雎儿回头说道,心想方卓果然追回了陆微娘。
卓冷笑道:“你倒是忘的干净,如今她虽是干净的,但名声没了,老太太、太太定是不肯要她进府的,你若是还有些良心,便为她求求情。”
关雎儿不加思索道:“你将她当外室养好了,眼不见为净。”
“外室?微娘如今有了我的骨肉,我怎能将她养在外面?”方卓怒道。
关雎儿笑道:“那孩子当真是你的?”
方卓听她如此说,便向关雎儿走来,伸手又要掐她脖子。
关雎儿一笑,也不反抗,待到方卓走进了才突然将身后的花瓶砸向他的头,方卓伸手夺过花瓶,□却被关雎儿重重的踹了一脚。
“你!”方卓掩住下面,狰狞着脸瞪向关雎儿。
关雎儿一笑,又问:“你的私房钱放在哪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方卓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关雎儿一笑,又将花瓶向方卓砸去,方卓伸手要锁住关雎儿的手,关雎儿却迅速的又将他踹倒。
“你敢伤我?看我明日就告诉老太太,休了你!”方卓咬牙道。
关雎儿从身后梳妆台抽屉里抽出一把匕首,欺近方卓道:“人人都知我被你打了,如今伤还在脖子上,谁会信你?说,私房钱藏哪了?”
方卓眯着眼扫了眼关雎儿的脖子依旧不语。
关雎儿舞着匕首在他面前晃,说道:“反正我对你也没有兴趣,不如阉了你,我倒要看看你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你被自己的婆娘给阉了。”说罢,关雎儿的匕首插下。
方卓心中一凉,又觉大腿上湿润了些,伸手去看,见只是擦伤了腿上的皮,便又吁了口气。
“快点,说放在哪了?”关雎儿笑道,拿着匕首将血抹在方卓胸口。
“你这是明抢!”方卓说道,刚要扑向关雎儿,又见关雎儿将匕首横在他脖子上。
关雎儿笑道:“我就是明抢,你能奈我何?痛快点,我最讨厌磨磨唧唧的。”
“关雎儿,以前只当你狠,如今看来你没了记性是疯了……”方卓正要再说下去,脖子上一疼,接着一热,显是热血流下,便说道:“……在书房书案下。”
关雎儿收回匕首,笑道:“我今日刚好叫人给爷备了一件衣服,爷换上出了府吧。明日回来,只说是见义勇为,舍生取义了。”
方卓摸着脖子上的血,站起来挥手向关雎儿攻来,关雎儿却比他更快的一脚将他踹翻,随后冷笑道:“别给脸不要脸,我是不要颜面的,你若是也不要,我就叫全金陵的人知道你为了个外室将老婆打了。”
方卓冷声道:“微娘不是外室,而且也不是我打你。”
“她不是外室?爷这么有能耐的,将她当做外室就成了。只是我忘了之前的事,却更记得我的原则,爷如今是我的人了,见陆微娘可以,千万别在情深意切的时候做下不该做的事,不然那孩子这辈子爷都别想见到面。”关雎儿说道,开了柜子将早已备好的衣服丢给方卓。
如今大腿根处受了伤,便是有心也无力做那事,方卓阴沉着脸换了衣服,又见关雎儿如同他刚进来时一般,正对镜梳妆。
方卓脱□上的衣服,用力甩向一边,又想着关雎儿多了洁疾,就要将沾了自己血的衣服丢到她床上。
关雎儿在镜子里看到了,说道:“你敢丢,我就敢弄掉陆微娘的孩子,别以为我找不到她。你就是把她埋在地里,我也能揪出她。”
方卓一僵,说道:“你敢!”只是拿着衣服的手终是放下了。
“自己把地上的血擦干净,若是老太太、太太知道你将那个女人带了回来,不消我动手,自有人将她灭了,不知道是谁的种的孩子,老太太能留?”关雎儿对着水晶镜子将面霜涂在脸上。
谁说古代没有保养品,比起现代,这些东西不知要天然多少倍。
方卓动手将地上的血迹抹去,后悔不该来找关雎儿。他只当关雎儿失忆了,人会善良一些,没想到她虽失忆却没换脑子,还是一样歹毒,如今又爱上敛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