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朝向来文臣地位高于武将,即便身份贵如信国公也常遭那些世家清流的白眼。
魏氏母族三代簪缨,即便魏氏自己是个庶女,也瞧不起身为嫡女嫁进来的姜氏姐妹。
请封这件事,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稍稍示意,姜琼月就应该自己主动家书一封料理此事。
谁知这粗鄙的武将之女不但没有顺着自己的意思办,还敢出言反驳,让魏氏心里好不憋气。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姜琼月,语气没有了方才的客气。
“琼月不是我说你,这孩子是你亡姐所出,自然也就是你的嫡子,若因着他并非亲生而有所怠慢,传出去只怕会叫人说你国公府嫡女苛待继子,好说不好听啊。”
以往只要自己搬出姜家的名声来压,姜琼月保管败下阵来任她予求,哪怕用上自己的嫁妆都在所不惜。
魏氏说完,已经想好要狠狠宰姜琼月一顿出气了。
重活一世,姜琼月岂会不知魏氏的打算?
她一改以往讨好的语气,不卑不亢道。
“宸哥儿年纪还小,依我朝古礼,男子弱冠(二十岁)请封,虽也有七八岁破格受封的,但大多不是家族有特殊功勋在身,就是父辈早亡。。。”
她特意加重了“早亡”两个字的语气。
“侯爷在朝中并非身居要位,若是现在就为宸哥儿请封,岂不是咒夫君早死?”
魏氏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回过神来才道。
“呸呸呸,我儿正值壮年,什么早亡!”
又看了一眼姜琼月,摆摆手。
“算了,此事容我再想想,先带宸哥儿下去吧。”
姜琼月却想借机试探。
“宸哥儿既已归家,按照规矩是不是应该先去见过老祖宗?”
老祖宗是谢时越的祖母。
前世姜琼月在侯府处处遭冷落,被掣肘,只有在老祖宗这里才能感受到片刻的温情。
最重要的是,老祖宗是这侯府里除了魏氏和谢时越之外,唯一认得谢玉宸的人。
魏氏听姜琼月提到老祖宗,几乎是下意识反驳。
“老祖宗她近日身体欠安,一直静养受不得刺激,还是等全儿回来再带着一同去拜见。”
若是之前,姜琼月对魏氏是否知情还存有疑虑,此时看到她的态度心中已经了然。
她一早就是到这孩子是假的!
姜琼月稍稍拧眉,故作不解。
“老祖宗向来疼宠府里的小辈,宸哥儿病愈是好事,若是得知他回来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受刺激呢?”
“这。。。”
魏氏一时哑言。
姜琼月继续装作漫不经心道:“还是说,婆母觉得宸哥儿身上有什么会让她老人家受刺激的理由?”
一句话让魏氏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孙婆子是魏氏的心腹,见此连忙打圆场。
“老夫人的意思是宸哥儿一路风尘仆仆,身上难免寒气未消,老祖宗身体今时不比往日,要是过了寒气,难免又要头疼脑热一阵。”
说着不忘催促身边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