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人起哄,夏维一笑,舀了一勺子给杨问天。
王建斌不干:“这么喂,那哪行,喂我还差不多。喂自己老公,得嘴对嘴喂。”
周围人一起哄堂大笑。夏维微笑不答。吴浩听见这边热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慢慢走了过来。
吴乾说:“老王,你有没搞错。天下哪有新娘嘴对嘴喂给新郎吃的,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方向性错误。“
王建斌一想:“对啊,我真是糊涂。杨总,快点,来,喂你这么美貌的新娘子吃一口。你不喂,那我来喂啦。”
吴乾说:“还是我来吧,咱们是亲戚,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后面排队去。”
杨问天不干,推三推四。最后,杨问天无奈,舀了口奶油在嘴里,摘下眼镜,揽住夏维的腰,头侧过去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
这下旁边所有人都不干了:“蜻蜓点水也没这么快的。杨总,时间要持久点,效果要显著点。”
王建斌指着蛋糕上的一个樱桃说:“这个,新郎喂新娘,喂完了,新娘让我们看看,樱桃在不在她嘴里。”
围观的人一起叫好,杨问天推辞不过,只好拈起樱桃放自己嘴里。两人本来是并肩而立,杨问天正要侧转过身去。说时迟那时快,杨佳佳忽然冲了上来,手一伸,托起了蛋糕盘子,“啪”的一声,合在夏维脸上。
盘子掉在草坪上,夏维满脸是奶油和蛋糕屑,胸口,裙子上也沾上了很多。一时间,鸦雀无声。
吴浩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佳佳,你干嘛。”火得两眼出血,几乎想上去就给她一巴掌,但是手一抬,却是从自己西装口袋里抽出手绢去给夏维擦脸。
夏维已经回过神来了,不由得大窘,轻声说:“没事。”接过手绢,小心的擦擦眼睛周围,然后用手指摸了摸脸上的奶油,苦笑了一下,把手指头放嘴里去舔。
杨问天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会,盯着女儿,慢慢的说:“佳佳,你实在太过分了。”
杨佳佳瞪着眼睛跟杨问天对视。
夏维平静的说:“没事,问天。准备了好几套衣服,化妆师也在,我现在就换衣服去。我们走吧。”
夏维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拉拉杨问天,杨问天无奈,只能悻悻的陪夏维走掉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别的客人都讪讪的,吴卫国则是皱着眉头,面有忧色,方淑妹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开心,吴乾吴浩都瞪着杨佳佳,怒气冲天。
☆、蜜月
婚礼的第二天,杨问天跟夏维踏上了去欧洲的蜜月之行。
在头等舱里,夏维望着窗外的滚滚白云发呆,脑子里在想吴浩:他居然还记得五年前我们的约定。
夏维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开心,但是真正感觉到的却是惆怅,其实,记得不记得又什么区别么?夏维思考着,确实,毫无区别,毫无意义。
夏维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杨问天却以为她还在想昨天婚礼上的事,不由的心生怜惜,把夏维的手抓在自己手里:阿维,让你受委屈了。
杨问天又想到了女儿,他最宝贝最心疼的女儿:佳佳性格太像她妈妈了,幼稚冲动。哎,也难怪她,她妈妈刚去世,我马上娶了阿维,她缓不过劲来。总之,都是我自己不好。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五中午,吴卫国开车到两家公司间的一个小酒楼,杨问天正在门口等他,他回来已经有几天了,但是忙于处理公务,两人还是回来后第一面会。
杨问天从自己后盖箱里拿出个大纸箱来,放进吴卫国车里:“给你家里人的礼物。一人一件,包装盒上都贴着名字,不会弄错的。”
吴卫国笑:“这么破费。”
杨问天又从口袋里掏出cartier的一个的小盒子来:“这是你的。”
吴卫国打开看看,一个款式简洁的18k镶钻钥匙圈:“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没舍得买?”
“阿维说的。”
吴卫国喃喃说:“我是用好还是不用好,丢了我可真舍不得。”
杨问天笑:“孩子们都比我们舍得花钱。阿浩手上那么些个名牌表,哪个不比这值钱得多。”
两人进门,杨问天一路走,一路小声说:“这回我可真是花爽了,阿维说她手指头上戴着一幢豪宅,一件衣服够买下一个农场。反正,阿维看一眼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后来她走路都目不敢斜视了。”
吴卫国笑:“千金买美人一笑啊,她开心吗?”
杨问天笑容慢慢消失了:“她,礼节性的很开心。”犹豫了一下补充,“应该还是开心的吧,按结婚协议,珠宝首饰都归她个人所有,所以她再三谢我,并把所有的盒子,证书,原始票据都保存得很好。”
吴卫国愕然。杨问天苦笑了一下:“等会跟你说。”
杨问天点了很多吴卫国爱吃的菜,自己却胃口不佳:“……她很开心,但是开心得很表面,她注意力不集中,做什么都淡淡的,连高兴都缺乏热情。这么多年来,我跟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不能给她婚姻,所以她跟我闹啊闹啊,一次次要离开我。现在我已经娶她了,又为她挥金如土了,她还需要什么?”杨问天满脸的困惑痛苦。
杨问天不知道的问,吴卫国就更不知道了,只好看着杨问天发愣。
杨问天用调羹拌着自己碗里的海鲜羹:“可能我自己也有问题,我几次梦见慧芳,从梦里大叫着醒过来,整个蜜月都情绪低落。我不是怕她恨我,我难过的是,她抱恨黄泉路,走了都不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