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置之不理。
还是贺元劝动他,她撒娇,他丝毫没辙。
“我才不要在冬日里,穿得厚裹裹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阮玉哪里还敢固执,全听了司天监。
贺元说得俱是心里话,她自来不喜冬日,一点儿也显不出她美来。
阮玉逗她臭美,她就要生气,“那你欢喜丑的了,找旁人去。”
“我嘛,就欢喜你一个,你要说你丑,那我也没法子。”腻的贺元都牙酸。
离婚期还有几月,大婚的事宫中自有准备。而贺元则将大把时辰花在了自己的嫁衣。
她不是初嫁,却一切照了初嫁的派头。
皇后的嫁衣与昔日郡主时自来不一样,贺元不通绣活,那时是明华找来南方最好的绣娘为她缝制。
这回,自得更佳。
绣制时,阮玉带贺元去看过。 他说:“你定是喜欢的。”
那凤衣满目惊艳,也只得贺元衬得起它。
晚间,贺元思起那瞩目风华,不禁问起阮玉,“遗憾吗。”
她翻身压着阮玉身上,眼也不眨看着他。
一起照了初嫁,可她到底不是初次。
难得一次作风大胆,阮玉自是欢喜的,他伸手将她仰着的头按了下来,他小心的亲着。
“以前,看你一眼就是奢求,你说遗憾吗。”
阮玉遗憾过,可他从来都知晓,适当的年纪他得不到她。
那年他得知她嫁人,也不过是为她备上一份礼罢了。
可又如何,贺元总归是他的。
贺元撑在他胸膛上,好一会儿才说:“我得出宫去。”
这是成亲时的规矩,未婚夫妻不得见面。
他俩稀里糊涂混了这一年,阮玉是不肯的,“咱两好了这么久,不就是差一个名头,懒得管它。”
贺元却拿起他的话来讽刺他,“你不是担忧言官,我可得收敛行径。”
朝臣的妥协,不代表彻底能接受贺元。
不过当她,政治交涉的傀儡皇后。
她的言行举止,自是屡屡受到议论。
贺元轻笑,“我可得好好守规矩。”
阮玉自作自受,苦着脸,“你这又恨上了。”
她捏一把阮玉的脸,无惧道:“我可是为你好。”
阮玉沉着脸一把将她翻了身。
最后,阮玉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元打包好箱笼回了郡主府。
到了晚间,阮玉不得不屡屡偷溜出宫钻了郡主府后门。
他是觉得贺元一天尽瞎折腾,但是贺元理由是给足的,半句反驳不过来。
气得阮玉只能在榻里将她折腾一通。
这样这般行事,就连几个贴身丫鬟也看不懂。
要知晓贺元自来瞧不上什么规矩与否,怎的突然左了性子。
贺元却是,有些厌了。
她厌倦后宫的妃嫔。
随着后位的落实,妃嫔们开始走动,讨好起这位未来之后。 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名副其实。
是了,贺元本就比她们大。
这些伴随阮玉多年的年轻女子,鲜花般初绽的年纪让贺元愈加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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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郡主府,少了丛丛深宫,日子倒轻松起来。
昔日声名狼藉的贺元府邸仿佛成了当初的明华长公主府,来往不少贵妇。
她们是欢喜贺元出宫的,比起宫内讨好贺元,宫外容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