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碍事了呢?”
“把你剁了,喂狗。”
诺布哀叫:“为什么是狗?”
“那就喂鳄鱼吧。”
“你别开玩笑……这问题很严肃。”诺布丧气地说着。
李长琴倒是好奇了:“为什么你认为这是玩笑?”
不用诺布回答,长琴先记起了所谓的答案,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太过斯文的外貌。
李家是黑道世家,其家族史可以追朔到山寨鼎盛的年代,而后发展至今的黑道业龙头,李家是如有神助所向披靡,一直是强盗业的传奇。也因此,李家子孙代代剽悍,人人都是黑道中的佼佼者。
到了长琴这一代,无论是李家现任当家气势如虹的大姐,还是尖酸刻薄的毒舌律师二哥,都是只需一眼就能发现其剽悍本质的大人物,但李长琴却没有继承李家的外貌优势,偏生了一副与其生母气质相近的斯文秀气脸蛋。
因此长琴打小就没有过上安宁的日子,无论是望孙成龙的爷爷从不间断的特训,还是身边各人的自以为是都让长琴很厌烦。而他后来会想脱离李家,决意要搞考古去,其中就占去最大的原因。
就如现在……
“你当然是开玩笑啦。”诺布哈哈大笑,还伸手使劲拍着李长琴的肩:“这怎么可能。”
长琴也不多话,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那你就当成玩笑吧。”
诺布听罢,越想越不妥当,他才认识这神使一天就遭了这么多衰事,这神使又似乎不是那么的善良。
“喂,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诺布可怜兮兮的问话并未得到答案,因为李长琴瞧见娜纱拿着一柄刮刀往赛里斯脑袋上靠,他立即喝止:“住手,这是干什么?”
“头发太长了。”娜纱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要刮,留着。”长琴天天看假发已经疲劳了,这里不需要多一个类发光体的大光头:“我不也留着?”
即使是尊为神使的发言,娜纱也不敢苟同:“头发会藏污立垢,太不洁了。”
“总之留着。”长琴立场紧定。
赛里斯立即以双手捂着脑袋,迅速退离娜纱能触及的范围,无奈之下,娜纱只能罢手。
在长琴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小孩子的衣服,赛里斯只能包着一块兽皮保暖,纤细的身躯包在兽皮下,仅仅露出湿漉漉的脑袋和两枝细细的脚撑着地面,这让长琴以为自己看到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小鸡。
赛里斯站在那里,一双金色眼眸瞧这边看,似乎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小心翼翼的眼神,又带着渴望和执着。
李长琴轻叹,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赛里斯快步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才不怎么自在地坐在旁边,坐得笔直。
“怎么,不喜欢坐在我身边?”长琴挑高眉瞪着他问。
赛里斯轻轻摇首,细声地说着:“神使大人太尊贵,我没有资格接近。”
尊贵?长琴指指诺布:“那你坐到他那边去,他够低俗的。”
赛里斯没有声音了,乖乖坐在长琴旁边。
诺布的脸部一阵挤兑:“李,赛里斯王子就跟你亲近而已,我听说他很怕生。我瞧你特别知道哄小鬼,二王子是这样,这位四王子也是这样。”
他这么说着,李长琴倒想起了夜昕,自己多么珍视的那个人,就有着如孩童般纯洁的心灵,是一个让他牵挂着,放不下去的人。每每想到夜昕,长琴都有点落寞,不觉轻叹。失去了平日的气炎,他低声呢喃:“或许吧。”
诺布注意到异样,不觉认真审视他:“怎么?这种表情倒像是被哪个姑娘抛弃了。”
“哦,你对这种事还挺敏感嘛。”李长琴笑说,倒不在意跟别人说说情史。他让女仆拿来一块亚麻布巾,很自然地给赛里斯擦拭湿发。这样做的时候,他又想起夜昕,其实照顾夜昕就跟照顾孩子一样,他不由得有一种想法——或许会救赛里斯,其中一个原因是这孩子有一点夜昕的影子吧,仅仅因为单纯可爱这一点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