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萧月沉清晰无比地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心碎成了齑粉,谢淑影恨得咬牙切齿,全身激荡的愤怒和疼痛搏击。
她扬手。
萧月沉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翻转,骨头被扭转的声音咔咔作响。
谢淑影疼痛得泪眼直流。
一瞬间,匕首寒锐的出鞘声激得她神魂震颤抖,嘴里胆怯惶恐说,“不要。”
没有半丝犹豫,锋利的刀刃迅速割过才复原的伤口。
郎心似铁,一切都是欺骗。
刀刃锋利,薄薄的疼痛于手腕间划过。
殷红的鲜血于凝白的手腕间汨汨流出,滴落玉色凝翠的玉碗中。
屋子里弥漫血腥气。
匆匆整理完衣袍,端着尚有余温的鲜血,萧月沉的手指发紧发颤。
幽暗中,他看着榻上伤痛满心满身的女人,一动不动。
一眼过后,男人心急如焚,迫不及待转身离去,连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
利用完后弃如敝履,谢淑影一个人在伤痛中苦苦挣扎。
苍白的脸庞,有冰凉的泪水滑落,这个男人就是她命里的劫。
她抬手扯住他的袍摆,扯起干哑的嗓音,怨怒得撕心裂肺,“萧月沉,我是你的妻子,你凭什么这样残忍地对我,我爱你八年,你不爱我就算了,你凭什么这样无情地伤害我,糟践我,就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你就能榨取我的鲜血去替你爱的人治病,我也是人,你们的幸福凭什么要践踏我的生命,我又凭什么要成全你们,凭什么?”
一股子倔强的傲气冲破绝望的疼痛,她不认命,要扭转命盘。
萧月沉蹙眉,偏头冷冷看着缠人的女人。
“放手。”他怒斥,用力扯回衣袍。
谢淑影不甘,依然流着鲜血的手猛地抓住他扯衣袍的手。
她就是不让他去,她今天偏不让曲凝烟用她的血入药。
血已满满冷却,萧月沉心急不耐,甚至愤怒。
手腕用力挣脱那只缠人的手,甚至不顾她的疼痛和流血不止的伤口。
她如此倔强,伤痛的手腕一直拉着他。
他彻底怒了,直接转身走人。
不管不顾,一路将她从榻上狼狈地拖到地上。
血色蜿蜒了一地,最后男人用力一甩,将她甩到榻边。
额头撞上榻柱,有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汨汨滑落。
粉身碎骨的疼痛也也不过如此,谢淑影趴在地上,身无寸缕,绝望地看着黑暗中已走到门边的影子。
视线逐渐模糊,全身都痛得难以忍受,陡然还是不甘祈求,“抱抱我,我流了很多血,萧月沉,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真的不怕我会死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流那么一点血死不了,死了正好给凝烟腾位置。”冰冷的声音,跟着冷漠的背影,绝情离去。
从骨子里溢出的冰冷掩盖了疼痛冰冷的声音,跟着冷漠的背影,绝情离去。
谢淑影就那么躺在地上,由着鲜血止不住的流冰冷的声音,跟着冷漠的背影,绝情离去。
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
半夜全身冻得发僵,她还是保持方才昏迷在地上的姿势。
伤口上血已经凝固,没有人来为她包扎伤口,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死活。
她艰难地爬起来,穿衣,替自己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