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是做正妻的,有涵养容纳下头的妾室。
可这话是对应她不喜欢的陈元礼,若放在孟珲身上呢?
沈娇娇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恨不能冲出去扶着树吐一场。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力攥紧拳头,死死盯着孟珲。
那张如谪仙般俊美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见此情形,沈娇娇眼底的光熄了大半,她轻笑一声,俯身行礼。
“娇娇不打扰义兄的雅兴了。”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刚踏出西厢房,对面的东厢映入眼帘。
她脚步一顿,昨夜那一声声娇媚的‘阿晖’似乎还在脑海中回荡。
她晃了晃脑袋,将那些旖旎的画面摇散。
“孟珲,我祝你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她低声念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路过那座秋千时,萦绕在眼眶中的泪水再也蓄不住,大颗大颗滑落。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颊,快步走到秋千旁,恨恨地踹了一脚,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肮脏的男人’。
力道太大,反倒将脚趾给踹伤了。
她趔趄两步,脚痛加上心脏处隐隐传来的疼痛,让她的泪水愈汹涌流淌。
沿着记忆中的方向走了片刻,沈娇娇一屁股坐到小亭子里,气得眼泪都止住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天色似乎阴暗了些,冷冽寒风侵袭而来。
她又气又怕,冻得瑟瑟抖。
而义兄此刻很可能在享受云雨之欢……
想到这里,她愈气恼,索性裹紧身上的衣裳,坐在小亭里,等待守卫巡逻时找到她。
不远处传来诡异的鸟叫声。
她缩了缩脑袋,心道:叫什么莺园?鬼气深深的,就该叫阴园!
想到莺园,她又想起了义兄那意味不明的‘自在娇莺恰恰啼’。
什么狗屁娇莺!
她气红了眼,泪水再次蓄满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甚至不敢细想,生怕得出一个令她自己都惶恐的答案。
真正喜欢一个人,会很难受吧?
这一刻她才明白了周姑娘话中的深意。
她不敢承认这一点,只能草草将自己的难受归结于义兄因她受了重伤。
她心中不安,她心怀愧疚。
想着想着,她再也坚持不住,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似是要将心头的委屈都哭出来,这样才能好受些。
“听隐卫说,你走错路了?”
寂静的环境中突然响起一道说话声,不亚于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