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不能动弹。
恍惚睁开眼,看见四皇子近在咫尺的脸,整个人像条八角章鱼一样缠在自己的身上。
南雅愣了一下,才回想起来,昨天晚上生的事情。
昨夜,南雅刚刚换好寝衣,准备睡觉。
门外传来的匆忙的脚步声,夹杂着嘈杂的人声。
“不好了,三皇子,皇太后殡天了。”
南雅猛地拉开了门,瑞珠神色慌张。
“三皇子,皇太后没了,皇帝吐血昏迷后被暗卫带走了,现在各宫禁严。”
南雅皱了皱眉头,“难道不应该我们要去守丧吗,各宫禁严搞什么鬼?是现在都出不去了吗?谁下的命令。”
“是皇后……还有,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已经把勤政殿周围围了起来,现在皇上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瑞珠焦急的看向南雅,“三皇子……”
宫殿门突然又被敲响。
“谁?”瑞珠充满戒备的,把南雅护在了身后。
“三哥,开门是我。”门外传来了四皇子做贼一样的声音。
瑞珠看了南雅一眼,南雅微微点了点头,瑞珠走上前去拉开了门栓。
“四皇子殿下,你是怎么过来的?”瑞珠有些不解,“外面不是都禁严了吗?”
四皇子撇了撇嘴,走到南雅身边,拉着他在床边坐下,“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对后宫的话语权,从来都是只流于表面。我母妃没话,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溜过来了。”
“三哥,我猜到你就会紧张,回宫没多久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习惯吧。”四皇子孙锐体贴的搂过南雅,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南雅的脖子,“所以我过来陪你了。”
南雅冲瑞珠使了个眼色,瑞珠懂事的退了出去,“奴婢在殿外守着,一有消息会马上进来通知的。”
“你一个人溜过来的?你宫里的人知道吗?找不到你会不会闹到贵妃那里去?”南雅试探的问了一下,想知道贵妃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计划?
四皇子孙锐的脸紧挨着南雅的肩膀,感受着南雅透过丝滑的睡衣传到脸上的体温,还有一种令人迷恋的冷淡香味。
“三哥,你好香啊。”四皇子孙钰答非所问,像个小狗一样,又往南雅的怀里拱了拱,皱起琼鼻四处闻,“这是什么香味呀,真好闻,把配方告诉我,赶明儿我也去配上一剂。”
南雅抬起胳膊闻了闻,摇摇头,“我没有用什么香料,我也没闻到香味。”
四皇子孙锐扯了一下南雅寝衣的下摆凑近闻了闻,两人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床上倒去。
“你干嘛!”南雅拍了一下四皇子孙钰作怪的手,四皇子孙钰侧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南雅白玉雕刻成的脸,眼里尽是依恋,“三哥,你真好看,有你在真好。”
以前宫里要是有什么大事小情,孙钰觉得自己都无所谓,没有谁会在意他的想法,他也没有想在乎谁的感受。
兴致来了,和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玩了一通,心情不好了砸一屋子的瓷器,躺在床上,自己一个人待一天。
金尊玉贵的日子,其实过起来也没什么盼头,直到南雅出现,生活一下子变得有意思起来。
四皇子孙钰扯过南雅的衣袖,盖在自己的脸上,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味道真好。
“他们不会找我的,更不敢闹到贵妃那里去,不然最开始倒霉的就是他们,我这么大个人了,在宫里丢不了。”
孙钰闭着眼睛靠着南雅,喃喃轻声,似睡非睡,“而且宫里,处处都有暗卫,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可能早就被父皇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南雅的心跳猛然加,四皇子孙钰这是在点他吗?所以皇帝到底知道自己多少底牌?
正想要继续追问两句的时候,突然间,一阵轻微的鼾声传入了耳中。
南雅转头看去,才现孙钰紧闭着双眼,嘴巴微微张开,出了一阵阵有节奏且匀的呼吸声,手里还紧紧拽着南雅的衣袖。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南雅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也合上了眼睛。
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天空逐渐放晴,当东方的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时,这场肆虐的降雨终于画上了句号。
二皇子孙锐一脸餍足的离开了秦娇的寝殿,一张符纸早已化为灰烬。
秦娇刚刚还满是羞涩与欢喜的脸,一瞬间就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