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晚回去,不然趕不上辯駁仙幕說她壞話的好時機。
最好是下次仙幕播出的關鍵時候,「風塵僕僕」地趕回去,讓老父親心疼到不忍責備。
嗯,得好好謀劃謀劃。
實在是政哥那臭脾氣,尺度不好把握啊!
臭脾氣的政哥,還不在乎孩子的隱私,讓黑甲衛滿公主府搜。
黑甲衛也很給力,連嬴舜華藏在茅房裡,自個都忘記的「蹲坑大作」都扒拉了出來。
嬴政看著眼前堆積成山的密文版竹簡,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他隨手拿起一枚黑甲衛從花園裡挖出來的竹簡殘片,看著明顯被火燒過的缺口道:「看樣子,已經清理掉一部分了。」
已經徹底放棄掙扎的姬恆老實交代,「上次仙幕說了公主有加密的習慣後,公主就連夜燒了一部分。」
嬴政問:「那上面都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知道。」姬恆老實回答,「不過想來很重要,公主燒掉之前背了一整夜。」
嬴政丟開一字沒剩的竹簡殘片,拿起從廁所牆縫裡找出的一片,看著上面加密過「尿液、硝土、硝酸鹽」幾個字,嬴政只看懂了前兩個。
「這還有二次加密?」
姬恆看到「硝」這個字眼,眉頭一跳,不動聲色回答,「應該沒有加密。」
「呵!」嬴政已經不想說話了,讓人找幾個人大箱子,把這些從各種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竹簡全裝箱抬回咸陽宮。
他有空的時候得好好看看。
嬴政說到做到,在公主府住了一晚,也見了養在公主府的一些門客,其中就包括白天仙幕中出現過的蕭何。
饒是嬴政也不得不感嘆,都是人才。
尤其是范增、蕭何這兩人,完全是可以為相的大才,他都要忍不住挖角了。
自身有能力,手下又不乏忠心的人才,何愁大事不成。
老父親越發心累!
刺殺始皇嬴政,費錢又費人。
如今暫時不需要刺殺,張良有了更多空閒更多錢,可以坐在開的酒樓中,喝著昂貴到令人心驚的酒,從二樓俯瞰下方人來人往的街道。
仙幕出現不到兩年,秦國卻大變樣。張良距離復國的夢想也越來越遙遠。
他明白,即便他把嬴政、嬴舜華、扶蘇這些人全殺了,期待著封神的人們也會強行支起大秦帝國。
到那時,即便把胡亥推上位,那些人也有一百種方法保秦國不滅。
復國無望,張良徹底失去了人生目標,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喝喝小酒,發發大呆了。
和張良不同,在嬴舜華所知的歷史中,張良曾侍奉過的兩位君主,韓成和劉邦正坐在包廂的另一邊,勾肩搭背地喝酒。
韓成想要搭上封神的末班車都想瘋了,但他是六國餘孽,還是個沒啥本事的六國餘孽,本來都心灰意冷了,沒想到來酒樓喝酒會遇上十一公主眼前的紅人。
照韓成看來,十一公主最終能成為比仙更厲害的上神,那她一定有「門路」,只要他搭上十一公主的車,成仙指日可待。
劉季的想法就簡單多了。
這個貴族人傻錢多,可以勾搭一段時間,為公主的大金庫、他的小金庫添磚加瓦。
勾搭著勾搭著,劉邦發現,這傢伙不行,但他那個跟班張良很可以啊!
他如今在公主府的地位不上不下的,就連後來的范增都隱隱有過他的勢頭,他必須支棱起來。
范增有真才實學,他確實比不了,只能曲線救國。
比如找個和范增一樣有真才實學的人分寵。
而他作為介紹人,只要打好關係,就可以借著人才的東風更進一步。
交朋友,他熟啊!
劉季偷偷瞟了眼一個人坐在窗邊喝酒發呆的張良,繼續發力,「仙幕內容你們也看到了,咸陽那些貴族士大夫們,簡直不是東西,一群大男人,就知道欺負一個小姑娘。被仙幕曝光後,不但不知道反省,如今居然還敢說公主大逆不道,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劉季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我明白一個道理。十一公主能以凡人之身成神,還直接越仙帝,成為能和那些遠古神獸並肩的強大上神,必定是功德無量,她的所作所為,即便我不理解,那也必定是對的。」
同樣想勾搭劉季的韓成點頭附和,「十一公主確實是一奇女子,非我等可以理解的。」
「我看公子飽讀詩書,絕非一般人,必定也是貴族出身。」劉季一把抓住韓成的手,真情實感地說:「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瞞你們。如今咸陽的貴族正因仙幕內容對公主有所怠慢,姬恆公子很是苦惱,想要結識一些各地貴族,挫挫他們的銳氣。你和子房若有意,我可以為你們籌謀,引薦姬恆公子。」
韓成大喜過望,只是有點小擔憂,「我們的身份有點敏感。」
六國餘孽,還是多次刺殺始皇未遂,但成功逃跑的六國餘孽。
想到這,韓成難免偷偷瞪了張良一眼。
刺殺這事,都是張良一個人幹的,他單純是因為和張良一個國家的才被牽連。
畢竟他也沒法解釋,一個韓國丞相的兒子刺殺始皇,為什麼和他一個韓國王族宗室壓根沒關係。
「如今的咸陽,身份敏感得多了去了。」劉季無所謂地擺擺手,壓低聲音擠眉弄眼地說:「仙幕里我還造反了呢,不也沒事。只要現實中你們沒刺殺始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