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前——
人呢?
修炎哥哥人呢?
裴玉珠脸色惨白,瞳孔都倏地收紧了。
“本宫的修炎哥哥呢?”
找来一直守在东厢房院外的亲卫回话,得知帝修炎在一炷香前便已收拾妥当,匆匆离开了辰王府。
再一打听,原来是军中有要事,帝修炎前去处理,没有十天半个月,摄政王估计是回不来了。
裴玉珠顿时花容失色,整个人瘫倒在地。
“怎么办?修炎哥哥走了,那本宫今天的计划都废掉了?”
与此同时,萧贵妃和裴墨辰听到风声,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萧蓉看到裴玉珠头散落、领口青紫的颓靡状态,忍不住皱眉斥道:
“快站起来,别给下人们看了笑话。”
“帝修炎只是去军中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你这副样子要做给谁看?”
裴墨辰上前补充:“帝修炎杀伐果断,但非常重义。相信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定是来辰王府寻找今晚解药之人。”
萧贵妃阴狠地笑道:“到时候我们一口咬定是你替他解了毒,再由本宫出面求你父皇赐个婚,那摄政王妃的位置还不是珠儿你一个人的吗?”
裴玉珠听完裴墨辰和萧贵妃的话,脸色才稍微有些转变,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妆容。
“母妃、皇兄教训的是,今儿是珠儿心急了。”
“可是珠儿实在难过……”
临门一脚了,没想到却出了漏子。
然后,裴玉珠又叫来几个亲卫,吩咐道:“今日之事,知道的人有点多。”
她扶了扶珠钗,“除了桂嬷嬷,偏殿里的那几个婢女都去杀了吧。”
亲卫领命正要退去,她又把人叫住。
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阴阳怪气地吩咐道:
“晴儿、翠儿、喜儿,这三个小丫头要记得投井,本宫今天答应她们的话,不能食了言。”
萧贵妃眉头微皱,不悦道:“要投就投到郊外的水井,不许投到辰王府。我儿未来要登大统,腌臜之事不能脏了府里风水。”
亲卫们领命,裴玉珠也连忙福礼。
“还是母妃想得周到。”
母子三人,谈话须臾,便草草要了几条人命,仿佛杀人就跟吃家常便饭般普通。
——
蒹葭阁。
慕婉妍沐浴完,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全身就跟被车轱辘碾过一般疼痛。
小憩一会,她从袖口悄悄拿出一块白色的玉佩,仔细打量,上面还刻了一个“炎”字。
这是她刚刚趁着帝修炎睡着时偷偷取来的,黑灯瞎火,看不清人,有个证据,日后好认。
话分两头,帝修炎此时也正在前往军营的路上。
他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嘴角却扬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从来不是嗜欢之人,但是只要一想到昨晚那个小东西的娇羞和热情,帝修炎的呼吸还是会不由地加深。
好像某些事情,比修武或者打仗凯旋更令他身心愉悦。
食髓知味,只要一联想到那滑腻的肌肤和诱人的体香,帝修炎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
他调整坐姿,从袖口处轻轻摸出一缕秀,细细打量。
颜色微棕,色泽亮,有一点点弧度,不太像寻常大丰女子的色。
这是他昨晚情浓时,用指力悄悄从那小东西的端捻下来的。黑灯瞎火,看不清人,有个证据,日后好认。
——
辰王府这头,天已经完全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