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嘉迅往後退了點,看上去像是躲開他的碰觸,但實際上是他害羞到極致之後不由自主的扭捏反應。無處安放的眼神朝左右張望地兩下:「不是說去逛操場嗎,走吧。」
話音未落便丟下人往前小跑兩步,兩隻手捧著臉頰降溫。
他發誓自己真的沒有在欲迎還拒。
梁玦低笑兩聲,默默跟上。
*
徐硯嘉聽著緊跟著身後的腳步聲,雙手壓了壓顴骨吐了口熱氣,只覺得現在自己的臉滾燙到可以煎蛋。
他從小到大都不怎麼怯場,登台表演、辯論決賽、在國旗下對著幾千人演講,他都不覺得緊張。
但這一刻,他的心砰砰到了極點。
本來在網上搜索了表白慣用的開場白,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演習要如何說出口,對梁玦聽到的反應也做出了無數種設想。
結果計劃的時間點沒到,計劃好的台詞也沒派上用場。梁玦猛烈進攻後突然交出自己作為人質,來試探他的心。徐硯嘉心一橫,就全部抖露出來了。
剛才的那一瞬如果還算輕鬆,現在卻又突然莫名緊張起來。
那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他接下來又該說什麼話?
第一次面臨這種場景,對面的人還是梁玦。他無法不鄭重。
但此刻除了面對未知的緊張外,還有點別的隱秘情緒在突破土壤。
比如,他的眼睛不小心往下瞥,看見那雙緊緊跟在自己白色球鞋右後方的黑色皮鞋,鞋面擦得鋥亮,嚴謹中帶著一絲禁慾。
他竟然會覺得很性感。
「……」
徐硯嘉覺得自己完了,又狠狠摁了摁顴骨,指骨摺疊上去順帶壓了壓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然後他放下手,回頭瞥了兩眼梁玦,帶著點求救的眼神。梁玦跟在自己身後,不知道是偽裝的好還是別的原因,除了嘴角無法掩飾的弧度,神色一如往常。
他怎麼能這麼淡定啊?!
自己又要說些什麼呢?
又往前走了兩步,還是沒有等到別的聲音。徐硯嘉抿了抿唇,忽然站定身子突然轉過去,仰起頭直直盯著他。
兩人前後走相隔的距離本就很近,徐硯嘉忽地頓住轉身,慣性使然,梁玦又往前傾了一點,嘴唇差點擦過徐硯嘉的鼻尖。
「怎麼……」
了字還沒問出口,一股溫熱的鼻息便撲上皮膚:「我當了這麼久的直男,突然彎了你居然不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