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欧阳瑞长臂伸了过来,夏怡洋忙将酒瓶藏到自己身后。
“瑞少爷,你不能再喝了。”夏怡洋十分担忧地看着他。
欧阳瑞摇摇晃晃站起来,冷眸如霜:“夏怡洋,把酒还给我!”
夏怡洋后退了几步,摇着头:“瑞少爷,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应该去休息,好好睡一觉。”
近距离看夏怡洋才发现欧阳瑞眼睑下的青紫十分严重,眼中更是血丝盘根错节。
蓦然夏怡洋想起季洪全的话,自从欧阳容出事以后,欧阳瑞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那天若不是季洪全强行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也不会不可能主动去休息。
欧阳瑞唇角弯出冷讥:“连你也敢管我?”
“不,我没有要管你的意思。只是,你真的喝了太多酒了,不可以再喝了。”夏怡洋一直往后退,欧阳瑞却一步步欺近。
“嘴上说着没有,可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干预了我的生活。夏怡洋,你到现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吗?我不管你和老爷子有什么交易或阴谋,我告诉你,你是不可能如愿的。”欧阳瑞的话,夏怡洋一个字都听不懂。
“欧阳瑞,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对这段婚姻是怎么看的,可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我是被迫无奈。”随着欧阳瑞的靠近,夏怡洋鼻端充斥着薰人的酒气,毫无酒量的她几乎被薰晕。
“装得还真像。”欧阳瑞冷哼:“我可以让你继续装傻充愣,但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干涉我的事。连欧阳松都办不到,就凭一个小小的你……哼。”
夏怡洋知道他心里痛苦又喝醉了酒,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说这些了,好吗?你需要休息。欧阳瑞,不要仗着年轻就不爱惜身体,其实,我们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来。想想你哥哥,坚持了这么久,全是为了你好啊。你忍心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提起欧阳容,欧阳瑞狂戾的眼底掠过一抹痛,深浓沉郁:“不许你提他。夏怡洋,是你害死了他,你是凶手,凶手!”
欧阳瑞突然怒吼,声音震得夏怡洋眉头紧蹙,好想伸手去捂耳朵。
面对这样狂躁的欧阳瑞,夏怡洋很害怕,可心底却衍生出一丝心疼。
垂下头,夏怡洋认错:“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抵消不了我的罪过。欧阳瑞,我不是想推卸责任,可容少真的活得太痛苦了。那样的伤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心灵上的折磨。他每天徘徊在解脱与不舍边沿,他太可怜了。”
“你闭嘴!”欧阳瑞几步欺近,捏住夏怡洋的下巴:“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可以离开,不可以……”
欧阳瑞的眼底一片猩红,从迷茫,狂乱到痛苦,抓狂……捏着夏怡洋下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资格在这评论我们的感情!”
下巴几乎被捏碎,夏怡洋疼得眼底起了泪雾,却没有喊痛:“我是确实不知道,可你是有感觉的,不是吗?容少一直在用各种方式向你告别,他就是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欧阳瑞,你就放下吧。有时候,有些人的离开只是形式上的,其实他们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伴我们。”
夏怡洋的话击中了欧阳瑞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脚步踉跄,高大的身躯歪倒一旁。夏怡洋忘了危险,伸手去扶他,无奈她力气太小,不止支撑不了他,还被带着一起摔倒在花从里。
“瑞少,你没事吧?你起来啊。”夏怡洋被欧阳瑞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欧阳瑞仿佛睡着一般,一动不动,任凭夏怡洋怎么叫喊都没有用。
这样的姿态,夏怡洋感到羞耻,却推不动身上的庞然大物。
“欧阳瑞,你快起来啊。”夏怡洋喊得喉咙都沙哑了,鼻端全是薰人的酒气,欧阳瑞的脑袋埋在她颈间,灼热的呼吸使她心跳失衡。
喊得久了,疲惫感袭来,也或许是吸了太多酒气,夏怡洋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了,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空茫的苍穹上,星光璀璨。
有那么一瞬间,夏怡洋脑子空白,她怎么会在这里?
直到侧头看到一张俊美的睡颜,记忆才全部回笼。
想到自己竟毫无防备就这么睡了一觉,夏怡洋只觉得脸颊烫得可以煎蛋了。
“欧阳瑞,欧阳瑞,你醒醒,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