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直接回家。」
從安全通道出來,兩人默契地鬆了手,周雁輕走在前面找自己開來的車。
過了會兒,宋郁在後邊道:「等一下。」
「怎麼了?」周雁輕一回頭,便見宋郁向前一步蹲在了他面前,替他解開已經半松的鞋帶,他慌忙收回腳,「我自己來就行了。」
宋郁輕握住他的腳踝,固定在原地,系好鞋才站起來低聲道:「早上不是還說腰疼嗎?」
聽到宋郁這麼說,周雁輕不禁想起早上的事。
昨晚兩人都有些失控,天快亮時他因為腰酸醒了過來,眯著眼想找個靠枕墊著腰。
他一動宋郁就醒了,問他怎麼了。他半夢半醒間說腰疼,後來宋郁溫熱的手掌便一直搭在了他的腰上,幫他揉捏,他在輕柔的按摩中再度睡了過去。
周雁輕耳朵發熱,輕捏了一下宋郁的指尖,低聲道:「已經不疼了。」
「那就好。」宋郁低低一笑,習慣性地揉了揉他的後腦勺。
兩人回到家,剛打開門走進玄關,一個輕盈的身影突然竄了出來,撲向了周雁輕。旋即,另外一團笨重的毛球徐徐奔了出來,撲向周雁輕的褲腳。
周雁輕無奈地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一大一小兩隻「小鬼」,大的那「只」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段雁書,今年十二歲。小的那只是他半年前在附近撿到的一隻流浪小橘貓,剛來家裡的時候還是瑟縮成一團的「小橘子」,不過半年已經膨脹成了一隻「球」。
「過來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周雁輕抱起段雁書,「是不是最近不聽媽媽的話了。」
段雁書撅起嘴:「才不是,我告訴郁哥哥了。」
周雁輕歪頭去看宋郁,當段雁書朝他撲來時他便猜到了,同時也猜到柴日成之所以沒陪著宋郁一起錄節目,可能是去接段雁書了。
宋郁抱起胖橘,一邊給貓順毛,一邊替段雁書解釋:「昨天雁書跟我說想趁著周末過來玩兩天。」
周雁輕無奈:「你太慣著她了。」他又戳了戳胖橘,「還有它。」
宋郁騰出手順了順周雁輕的頭髮:「明明最慣著你。」
段雁書捂著嘴嘻嘻一笑,貼著周雁輕的肩膀悄聲道:「哥,郁哥哥對你好好哦。」
「小屁孩。」周雁輕抱著她走進客廳,「作業寫完了嗎?功課預習了嗎?」
段雁書掙紮下地,跑到宋郁身後躲著,吐吐舌頭道:「我就知道你要問這些,所以才會給郁哥哥打電話!」
周雁輕拿她無可奈何,宋郁揉了揉段雁書的頭髮,溫聲道:「你忘了答應了我什麼嗎,要聽哥哥的話。」
段雁書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走到周雁輕身邊,拉著他的手拖長了音撒嬌道:「哥哥——我再和胖橘玩十分鐘就去預習。」
「好。」周雁輕無奈地彎彎嘴角,「不要餵它貓條,它已經夠胖了。」
「知道啦!」段雁書高興地抱著胖橘去花園裡撒歡去了。
周雁輕眉目柔和的看著一小鬼一胖貓,心臟發軟。
去年即將過年時宋郁幫他找到母親,他並沒有莽撞地就找去,而是先打了電話,過完年才以拜年的名義去到了母親舒錦所在的城市。
到了以後周雁輕才知道,舒錦在離家三年後再婚了,而後生下了女兒,取名段雁書。
當他聽到段雁書的名字時,眼淚就控制不住了,舒錦用一個「雁」字連綴起他和妹妹的血緣關係,他知道舒錦從未忘記過他。
宋郁如何看不出來周雁輕眼裡的艷羨,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周雁輕的耳垂,低語道:「等你手頭上的事忙完了,咱們去媽那裡住幾天吧?」
他們早已把兩人交往的事坦誠地告訴了各自的母親,也得到了兩位母親的祝福,一直都稱呼對方的母親為「媽媽」。
溫婉徹底清醒過來,除了身子還孱弱,其他方面都沒有什麼問題,她不喜歡郊區別墅過於寧靜的生活,一直和趙阿姨住在一起。
宋郁此時說的「媽」指的是在外市的舒錦,周雁輕笑著點點頭:「好。」
晚餐煮火鍋的計劃沒變,但考慮到段雁書的口味,煮了鴛鴦鍋。
其實以前宋郁也不能吃辣,但相處久了之後,兩個人的口味、習慣就會緩慢接近。宋郁現在吃什麼都放點辣,周雁輕也習慣了早起喝一杯咖啡。
段雁書是個獨立的小姑娘,吃完飯便自覺地說要回臥室,先洗澡再做作業複習功課。
周雁輕摸摸她因為和胖橘打鬧而汗濕的頭髮,叮囑道:「洗完頭髮記得吹乾,功課有不會的地方拿來問我。」
段雁書背過身,俏皮地沖坐在沙發上的宋郁一笑,兩人像對暗號似的眨巴了下眼睛。
周雁輕都瞧在眼裡,等段雁書上了樓才眯著眼逼問宋郁:「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宋郁在周雁輕面前向來沒有傲骨,他將人拉入懷裡老實交代道:「雁書說想看劉冉意年底的演唱會,我和她約定,要是她這個學期能考全班第一就送她門票。」
「這有什麼好瞞著我的,」周雁輕簡直拿兩人沒辦法,「她要是考了第一,我也會給她買門票的。」
宋郁忍俊不禁:「不是想瞞著你,我們只是覺得你的反應很可愛,想逗你罷了。」
「什麼可愛……」周雁輕羞赧地咕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