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去找到一个能够称之为目标的东西,然而不管怎么看,那都脆弱得像纸人,风一来就被吹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樱姬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应该通向何方,她站在十字路口,犹豫着不敢迈步她不愿像其他女孩那样,到了合适的年龄后,嫁给父母挑选的对象,进而把自己枯燥的人生不断的循环下去。
那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未来,恐怖至极。
“姐姐。”
阎魔爱握住了樱姬的一只手,把她从噩梦中拽了出来,“要听故事吗”
被献祭给了山神的女孩,却在失去生命之时,找到了人生目标的故事。
“好。”
樱姬擦掉了眼角的泪,哽咽的说道。
奴良滑瓢来到了清彦面前,他进来时,恰好看到对方在摩挲着一只木哨,同时这屋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低气压的源头,应该就是清彦。
这是被什么给气到了吗
眉尾挑起,滑头鬼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清彦的对面,主动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还现清彦手边的茶水没有了温度,看样子晾了好久。
“你们也和羽衣狐有仇”
见清彦半天不开口搭理自己,奴良滑瓢决定把自己变成拥有较高自我管理意识的那类,迁就起对方来,“那就巧了,我就是追着她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消息过来的。”
“最近有不少妖怪在深夜袭击人类,主要是女人还有小孩,大部分被袭击的人都被取走了肝脏,有的甚至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眼神一暗,奴良滑瓢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原本我与她是井水不犯河水,谁知道她敢公然越界。”
妖怪与人类的关系时好时坏,滑瓢其实没怎么在意。
这就好比阴阳师里面有安倍晴明那类能和妖怪们坐着喝酒赏月的,也有见到妖怪就掏出符咒,不管好坏都要把他们灭成飞灰的这些行为都控制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度里,在大家的忍耐范围中。
可羽衣狐硬生生的打破了这个界限,将两边的关系朝着最坏的方向引去。
一个妖怪做出的坏事,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所有的妖怪都要背上黑锅。人类并不会因为有人解释,说妖怪里面也有不伤人的好妖怪就会放松警惕。
比起被妖怪欺骗后挖去肝脏,不如从一开始就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在牵连到自己的生命安危时,人能够做出来的事,要比想象中更为极端。
奴良滑瓢不知道羽衣狐挑起人类与妖怪的纷争后,想要从中获取什么利益,他只是为了守护自己那平和宁静的日常,选择与之为敌。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那些刚诞生时傻乎乎,一个馒头就能被骗回家养的小妖怪们,也得把羽衣狐摁死。
万一小妖怪里面有以后能够与自己喝交杯酒的,结果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类戳火里烤了,进而导致他的百鬼夜行丢失了重要的一员大将,岂不是呼天喊地都没有用。
“原来是这样。”
清彦松开了手中的木哨,那制作手法很是粗糙的勺子在空中晃悠了几下后归于平静,“她抓走了附近的小妖,改造成了只知道执行杀戮任务,没有了自身意识的傀儡。”……
清彦松开了手中的木哨,那制作手法很是粗糙的勺子在空中晃悠了几下后归于平静,“她抓走了附近的小妖,改造成了只知道执行杀戮任务,没有了自身意识的傀儡。”
奴良滑瓢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凝重,蓬勃的杀气涌出,庭院中那不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都停止了晃动。
藤原清彦不会用着恶劣的谎话欺骗自己。
滑头鬼对清彦抱有天然的信任,这人看上去就是风光霁月的类型,怎么会矮下身段去做这种事。
“而她现在,就在这城里。”
清彦将扇子一格格的打开,这扇面是他不久前刚找出来的的,上面是春天时山野烂漫的场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蹲着一只看起来更像一个灰色芝麻球的兔子。
兔子微眯着双眼,乖巧可爱。
“她是为了你,才出现在这里。”
奴良滑瓢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茶水,想要抽出烟斗来上一口,在付丧神的注视下默默的收了回去,“你们应该有听过这样的传闻,得辉夜姬者得天下。”
“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我不过复述了一遍罢了。”
清彦的手向下压了压,制止了刀剑们内心中产生的慌乱。
“明明不是这样的呀。”
加州清光愤愤的说,“这流言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开始也就是在传辉夜姬从月宫飘下来到人间,众人想要一睹她的美貌。”
后来辉夜姬与月辉商行产生了莫名的联系,到了现在,大部分人都觉得,那月辉商行能够在短时间内攀升到如此难以动摇的位置,绝对是有神女的祝福。
他们完全忽略了在这流言开始之前,月辉商行就干掉了不少前辈,踩在了它们的尸体上成功上位的事实。
“就是因为和你们的商行联系到一起后,才变得更让人相信好吗。”
奴良滑瓢觉得这群付丧神简直不可理喻,“你们是不是太小瞧了这商行的能力,也就是暂时没有个足以与你们相抗衡的力量出现,不,就算没有,暗中也有着不少人暗搓搓的,等待着从你们身上咬一口肉的时机。”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们早已成了他人眼中的绊脚石,必须要除掉才行。”
刀剑们是有类似的感觉,可被一个没有见过的妖怪,用着调侃的语气说着赞美之词,还是让他们感到了一阵恶寒。
察觉到了付丧神身上的不自在,滑头鬼在心里啧啧两声,不太明白这群人到底在闹什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