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格林德沃先生:
在阅读您昨晚交上的论文后,作为您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教授,决定实事求是地给您打上一个“O”的分数,但不得不提到,论文前面的内容具有浓厚的“言语贿赂”嫌疑,作为——引用您的原话——“我最爱的学生”,望知悉。
提到未来的职业规划,虽然我有信心在学术研究上做出一番成就——或许还能改变巫师界发展——但就像我曾经寄与你的书信中所写的那样,像你我这样的人,确实应该做些什么,不该在年轻时白白浪费才华与天赋。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邀请使我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一想到未来的道路上有你同行,一股喜悦油然而生,又如同大树一般不断迅速攀高生长,完全占据我的心口,鼓动催促着我,让我立即开启新旅程的急迫欲。望。
然而,我犹豫了,我不得不犹豫,我无法将一切抛在身后,我时常独自反复地拷问苛责自己,煎熬与痛苦如同最致命的毒蛇所吐出的毒液一般不断地腐蚀我的内心。
我还要等多久,我应该等多久?
是的,我应该冷静下来,就像你上一封信提到的判断与思考,让我们暂时停止焦躁的情绪,重归我们探讨的话题吧。
哲学,一方净土,能让我们暂时远离逃避现实,义无反顾地投至无边无尽而未曾被污染的海洋之中。
判断与思考,或许在提到判断的时候,我们该区分[言论]与[断言],名词和动词本身能够构成一种言论,但它们单独却不能构成对事物的确认或否定。所以,在判断与思考的同时,我们便不得不注意到存在两种类型:不涉及真实与虚假的内容;或者要么是真实的,要么是虚假的结论。
或许举个例子能够更为清晰地进行表述,例如“独角兽”,它本身具有意义,但不能说它是真实或虚假的。这便是第一种类型,不涉及真实与虚假的内容。
而对于第二种类型,对应的便是具有命题性质的实体,毕竟只有涉及到肯定和否定的陈述时,我们才能讨论真实或虚假。当然,实现的方法非常明确:通过动词。
只有将动词与主语和其他成分联系在一起,便能构成一个能够让我们进行[判断]的句子,在进行判断后,才能得出真实或虚假的结论。
既然提到判断与命题,那么就不得不提到逻辑学中你我二人都很熟悉的三段论,但我并不想在此对其进行赘述,我想将重心放在某种推理方式上——“按结果推论”。
这是基于观察结果来进行推理的方法,但很显然,这种推理很有可能出现误导性的结论,毕竟单一事件的发生并不一定导致一个普遍的结论。
必须提到的是,这是一种基于符号的推理。是的,符号在推断过程中同样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符号]可以是确定的,也可以是推论的结果。
但你我都清楚,基于实质的推理与基于符号的推理并不相同,基于符号的推理从结果出发,仅允许我们确认事实,而无法准确地理解原因,只有通过前者才能达到我们对原因的认识。
这就是当我们探知事物本源时,“知道为什么”与“知道是什么”之间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获取知识的途径并不少,但一旦与推理相联系,便会在变得十分复杂的同时,带上别样的趣味。
例如相面学,观察身体和内在品质之间的联系,因为情感的表现会同时影响身体和心灵。但困难也是可见的,当一个情感对应于多个身体特征时,或者当一个身体特征对应于多种不同的情感时,我们都难以真正地从这些多个对应迹象中推断出其中真实准确的联系。
或者用我们的话来说——似乎不太靠谱?但是其中依旧留存着探索的乐趣。
从混乱中寻求真相,追溯本源,一向是最为漫长而需要耐心的道路,就像是迷宫,在真正见到终点真相的光明前,我们始终在黑暗中蹒跚前行,得不到结果,得不到答案,途中或许会心生迷茫,或许会自我省视,又或许会半途而废、无功而返。
我或许也是其中一人,但如今你的陪伴给予了我无限的勇气。(或许,这不该是教授会对学生说出的话语?)
亲爱的格林德沃先生,希望您从这次“师生”间的交流中已经得到了些许妙趣。
您最爱的教授,
阿不思·邓布利多